严严实实,气息恹恹地出了门,准备再去医院开点药。
但是在家楼下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同样包裹严实、一身黑se打扮的人,黑眼圈很重,胡子也没刮,面se焦急地打着电话,但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就放下,叫他:“望秋!”
于望秋没法继续装看不见,停下脚步看过去:“舅舅。”
“你……”秋泽楷满脸担忧地走近了他几步:“你最近有没有、有没有见到你母亲?我一直联系不上她……”
“没有。”于望秋的脸被黑se口罩遮盖了大半,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没有多余的情绪:“我上次见她是在去年十月。”
那时候他还和桐桐在一起,不像现在这样,成了感冒发烧也不会有主人担心的弃犬。
于望秋没有阻止自己想她,偏偏这点权力也很快被面前的人剥夺。
“姐姐和你说了什么?她那时候看上去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对劲?从那之后她一直没再联系你吗?没有和你说自己去哪儿了吗?”
连珠pa0般的问话一刻不停地吐出,于望秋没有第一时间接话,等他全部问完了、彻底安静下来了才开口。
“她问我为什么不去si。”
一句胡堵住了秋泽楷接下来所有的追问。
但他ch0u了一口气,还是试图为自己的姐姐辩解:“她、她的jg神状态一直不太好,说那些话并不是真心的,你不要想太多……”
于望秋一直半垂着睫,借由身高优势,这样也能完全看清对面人的脸。
秋泽楷的脸上有担忧、后悔、懊恼,但唯独没有愧疚。
从来都没有人觉得愧对他。
所有人都只关心自己的利益,他不过是被迫卷入其中的可怜虫。
于望秋停顿了这么会儿,才继续答非所问:“她说我恶心,说我是是怪物、贱种、魔鬼,说不会有人ai我、他们都在可怜我、我会被丢掉、我不配得到一切。”
那天nv人的话歇斯底里,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记到现在,说出来的语气却格外平静。
终于。
说了这么多,秋泽楷的脸上终于逐渐有了他想要的愧疚:“抱歉,望秋,你不要记恨她、不要怪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她变成这样,是我害了你……可是我、我现在真的很担心她,如果你有她的消息能不能告诉我,看在我是你舅舅的份上、求你……”
他们中第一次有人向他道歉。
虽然这份歉意不过是在现在的情况下被b出来的,有几分真情实意,但又不尽是。
他没了继续和人说下去的兴致:“我没有骗你,我说没见过她就是没见过。”
对面的人深x1了一口气,又像是叹息,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多岁:“我知道了,谢谢你愿意告诉我,我会自己想办法的,打扰你了……”
三十多岁的人身t疲惫清瘦得如同四十多,转过身去的背影看着都那么可怜,于望秋看着他走远,也看清了他领口意外扯泄出的、麻绳紧勒留下的红痕。
所以他才会开口:“舅舅。”
秋泽楷的脚步停下了,迅速转身,一脸希冀:“是想起来什么了吗?”
于望秋摇头,走近了几步:“我是想提醒你,脖子上的痕迹没有处理g净。”
秋泽楷愕然地瞪大了眼,伸手捂住自己的后颈,徒劳地扯着已经不能再往上拽的外套拉链。
“你、你怎么……”
于望秋没有要解答他的疑惑的打算:“你知道她的jg神状态一直都不好,为什么还要放任她就那样痛苦下去、甚至是刻意地引导她继续那样?”
眼前的人摇摇yu坠地后退了一步:“别再说……”
“是因为你也沉溺于其中吗?”于望秋又往前走了几步,更加b近他,眼神依旧如同一潭si水,语气也没有什么变化:“你巴不得就一直这样和她纠缠不清下去,所以你宁愿她永远也好不起来。”
“别说了!”
秋泽楷猛地打断他,捂着脖子痛苦喘息,仿佛那条在他颈上留下绞痕的麻绳又缠了上来:“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他面se绷红地垂下腰,于望秋安静地注视着。
“我只有这一个办法…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和她真的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我不能、不想变成那样……”
情绪激动之下伤处又被扯动,他终于嘶哑地咳了起来,快要窒息一样的咳嗽声混在春日渐暖的风中,寒凉刺骨。
于望秋毫无怜悯与同情地注视他,轻声开口:“她是你姐姐。”
“那又怎样?”秋泽楷没有直起腰,只是以一个扭曲的角度抬头,脸se涨红难看,却还在笑:“这都不重要了,只要能看见她、只要是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
他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于望秋站了会儿,又抬头盯着几棵并没有到花期的桂花树出神,最后才在和煦微风中抬步离开。
该去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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