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岐山把这件事压下,像是没了再处置于望秋的力气,不顾心理医生面se凝重的劝慰,完全不在意地将他赶回了垂枝苑。
已经打算任他自生自灭。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回到家楼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牧筝桐没有在家等他,微信也没有她发过来的消息,一切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或许是她有自己的事耽误了。
这样也好。
如果被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会担心的。
家里已经没有氟西汀,于岐山不让心理医生给他诊治开药,于望秋也没打算自己去看。
他认为自己很冷静、很清醒,不用多此一举。
药柜里只剩下几片安眠药。
和她待在一起后,他已经很少吃了。
但是现在,于望秋将仅剩的几片全部倒进手心,混着冷水咽下去,浑身冰凉地躲进了还留有她味道的被子里,抱着她留在这里的衣服,蜷成一团、闭上眼。
睡一觉就好了。
外面又开始下雪。
负责扫雪的工人都是第二天雪停才会统一清理,于望秋在窗户边站着,看着入户的石板路逐渐被积雪覆盖。
如果她突然过来,会不会滑倒?
太危险了。
随便套了件羽绒服裹住身t后,于望秋下楼,去杂物间找到扫雪阿姨常用的藤条扫把,从楼梯口开始一点一点将积雪扫向两边。
有事可做,他也不至于一个人待在家里胡思乱想、头痛yu裂。
好像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她了。
那天她解释说自己中午有事没能赶过来,他回了没关系。
这几天他们依旧互发消息,只是没说要见面。
毕竟是新年,除了像他这样无处可去的人,大家都要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
刚扫净积雪的路面又迅速被雪覆上,于望秋机械地重复着扫雪的动作,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要是她来了,该说什么。
他应该要和她说……
“于望秋。”
雪风中陡然传出她的声音。
是幻听吗?
他抱着扫帚的长竹柄转头,在漫天纷飞的雪花中看见了她,穿着一身浅绿毛绒外套的她,眼睛b覆满了桂花树枝的雪粒还要亮。
像冬日里鲜活亮眼的青橘,猛然闯进他的心。
她说自己是专门来找他的。
有话想和他说。
可是…不行。
应该要让他先说才对。
“我想结束……我们的关系。”
这是他准备了很久的、在心里上演过无数次的画面。
终于在今天变为现实。
可是想象中她不是现在的样子。
睫毛啪嗒往下掉着雪,一双眼睛被水汽浸软了,如此的难过的样子。
却也和他想象中的一样,确认无法挽回后,她就要ch0u身离开。
但是给了他最后的机会,她说事不过三,她说自己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她问他有什么苦衷,要告诉她才对。
他只说:“没有。”
所以于望秋只能看着事态往自己预设好的方向狂奔,看着她一步步离开自己的视线。
怀里修复好的陶瓷杯坚y冰凉,还留有她温度的翡翠手串咯得手心生疼。
于望秋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直到眼眶g涩酸僵,也不舍得移开、不舍得闭上眼。
从一开始他决定好了这一天的到来,现在不过是提前了许多而已。
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呢。
一中开学的时间定在三月初。
纪铭本来想和牧筝桐一起去学校,结果又晚了一步,赶到教室时,人已经在位置上趴着了。
他凑过去坐下:“怎么开学第一天就这么没jg打采的?”
趴在桌面上的人动了动,把脸转出来,露出一副倦容:“腿痛。”
“腿痛?你都在家躺一周了,怎么到现在还痛?”
他们年后又和几个朋友一起去爬了缎云山,全程徒步,到了山顶去住了两天道观,下山的时候一群人腿都打颤。
牧筝桐从桌面上直起身:“腰酸背痛。”
“我给你捏捏?”
“不用了,谢谢。”
纪铭也不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过去:“喏,今早王姨给我的,说是收拾你的书房收拾出来的,戴上呗。”
是一根串了金珠的红绳。
他有一根一模一样的。
牧筝桐皱眉:“不用了吧,我不习惯手上戴东西。”
“戴着。”纪铭不由分说地捏过她的手腕套上去:“这又不是定情信物你介意什么,当初咱们几个小辈不都有一条吗,保佑平安的好不好。”
“我……”
牧筝桐还想再说什么,又想去把那根挂稳了的红绳取下,但是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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