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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景画在本子上的笔一顿,支棱起耳朵。
初梦远耳根子一红嘟嘟囔囔,舌头打卷一样说:“知道了知道了原谅你了,被你这一气我的感冒都好了。”
“真的原谅我了?”堪亦澜嘴角有些弧度。
“真的真的你快转过去,等下老师来了”初梦远边说边把堪亦澜往他自己位置上扒拉。
扒拉过去又察觉到张浩景莫名其妙的视线——初梦远选择无视。
自从过了这个感冒药的乌龙以后,堪亦澜再也不提回报的事儿了。
放学铃打了,教室里零零星星几个人,都在低头收拾书包,夕阳还是能照在教室里,金灿灿。
“初梦远,放学你直接回家吗?”堪亦澜穿着白衬衫背了个单肩包,因为是短袖,手臂上疤痕已经变成白色,不怎么显眼。
初梦远边找上课老师讲课的时候弄丢的卷子,边抬眸看堪亦澜,他眼皮重重的跳了一下。
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好看,自己颜值排第一他能排个第二吧。
初梦远回过神说:“回家啊,怎么了。”
堪亦澜看着坐在位置上的初梦远淡淡道:“没事,你要是不着急回家的话,可以一起去吃个饭,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饭店。”
“怎么,你又要回报我什么?”初梦远明明知道堪亦澜不会在说什么回报不回报的事情他就是故意找茬。
堪亦澜笑了笑,夕阳照在他脸上,阳光明媚也不生气,回答道:“不是回报,我觉得好吃,想让你也尝尝。”
初梦远又闻到忽浓忽淡的薄荷味儿,觉得心情不错。一口答应。
他今天没背书包,初梦远就是那种吊儿郎当,还能考的不错的人,纯纯气死人。一般老师留了作业才会写,不留不写,主打一个你让干啥我干啥。
他双手插兜,穿着跟堪亦澜一样的白衬衫黑裤子校服,跟在堪亦澜左侧时不时踢一下脚边的小石子。在夕阳的照射下两个人的影子都拉的很长。
堪亦澜还是不说话,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这一刻他又感受到了幸福,冷面冰山的嘴角又扬了起来。
初梦远偷偷看他,他还是不习惯一直沉默着走路,开始主动找话题,假装不在意道:“堪亦澜,以后保护好自己。知道吗”堪亦澜心里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徒劳地把自己短袖往下扯一下,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以后伤口得好好藏起来。
初梦远其实很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看见,可是他听见了,他看见了,他忍不住要说。
“你好好保护好自己,又是胃疼又是胳膊上有伤,白长这么高的个子,白长这么结实。”
“我阿姨他们领养我没多久,大概两年,叔叔出了车祸,阿姨很爱叔叔,但是毕竟是我来了不久叔叔就出了事,她就觉得我触霉头。”
堪亦澜说到这里,抬眼看了一眼天桥继续道:“她开始没日没夜的喝酒,有时候会自言自语。”
“我当时也小,没有意识到她的精神已经开始出问题了,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不会伤害我。”
那后来呢?初梦远的心好像从万丈高楼坠下,他这样想着还是没问出口。
后来就伤害你了,打你,骂你,所以只是扶你去医务室你就从小记到现在?
初梦远没有体会过的堪亦澜的生活,他没有资格说“没事”“她伤害你你就跑啊”之类的话。
初梦远只是从口袋里拿了几颗彩色糖纸包装的小水果糖递给堪亦澜。
两个大男人走到校门口一个手里攥着五彩斑斓的糖,不自然地瞥开脸,一个显然愣了一下伸手接住。
“我小时候爱吃的,现在没事儿也会买点儿,你吃吧,甜的。”初梦远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这句话的,白暂的脸连同耳朵都被夕阳照的通红。
生活那么苦,偶尔甜一下会让你不那么苦吗?
“谢谢”堪亦澜剥了一个送到嘴里不经意问了句:“你小时候也爱吃?听张浩景说你小时候来过湖南上学?”
“嗯,上过一年,不过我记不太清了,记得我河南之后好像是忘不了个什么朋友,太伤心发了三天烧。”初梦远自己也吃了一颗说。
“这样。”堪亦澜喃喃道。
初梦远好像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对,我妈到现在还调侃我说什么年纪不大,情谊很重。”
“初梦远”
“嗯?”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有让人感受到幸福的能力。”
初梦远笑不出来了,刚散下去的热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聚拢,烧遍他全身,让他动弹不得,愣了足足十秒。
说这句话的人却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揉了一把初梦远的头发说:“走了,吃饭。”
初梦远还在消化这句话,又感受到自己的发型被扒乱,一下子就要炸毛,恶狠狠地警告扒乱自己头发的人:“别动我头发!我每次发型要弄好久!!”说完就追了上去。
“好远啊堪亦澜来这么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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