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挺矛盾的,干得出把她妈娶回家的事,还想着家宅安宁妻女和睦。路起棋记得原着后期快大团圆时,还写到过他对原配即路影用情至深,娶路彤也是为了那几分菀菀类卿。
真把自己当皇帝啊?路起棋垂下眼帘,突地有些气不顺,什么脑残剧情。
前一声夸奖落地属实有些久了,路彤看向路起棋,重重咳了一声。
她轻声回答道:“应该的,叔叔。”
吃完饭路彤带路起棋去到琴房,路起棋被提前告知过,这次回来顺道会带她去一些聚会露面。
虽然起步稍晚,路起棋进入景家后自然而然接受了一些艺术教育,免不了琴棋书画,然而越学,路起棋就越无法接受自己和景安天堑一般绝望的差距。
毕竟小路起棋在出租房里边写作业边听亲爸妈吵架的时候,同龄天赋卓绝的景安已经在大师的指导下拿遍国内外金奖。这差距除非重投个胎,不然无法抹平,所以后来路起棋干脆放弃了。
但以上都不是现在这个路起棋的人生体验。
路起棋坐到椅子上摸着琴身,深深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儿时为了和小伙伴一块玩,缠着大人去同个老师那里报钢琴课,就此开启的一段为考级而考级的学艺短途。
终止的原因无他,她懒。
话说回来,你们上流人士带子女聚会怎么也兴“给叔叔阿姨表演一个”这套啊。
路起棋身子一歪,歪掉的同时意识自己表演得太浮夸,仍是试图反抗一下:“我突然…手疼。”
路彤冷笑一声:“你当我三岁小孩唬呢?动作快点,弹完我有话说。”
就怕你听完无话可说,路起棋摸摸鼻子,僵硬地按下第一个琴键。
弹的是《彩云追月》,她还是儿童时苦练最久最多次的曲子,以至于辍琴多年,她紧急高强度复健了几天还能留点肌肉记忆。
成果当然没有什么节奏强弱和悦耳可言,路起棋仅仅是完成了按下琴键这一过程,相比遥远的幼时,她这会儿倒想起之前玩一款音游的体验,有一关她卡了许久迟迟过不去,然后某日耗费一整天时间,漫无终止地挑战。
指尖紧绷,分秒不差,准确无误地按到对应的位置。
虽然那款音游,在她过关后看到就想吐,从此再没打开过。
路起棋事先练习的时候,其实是错误百出的状态,此时到曲毕,她迟来地讶异:居然一个错音都没有。
路彤问:“你自己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我觉得,有点太燃了。
“…哈哈。”
路起棋有点想笑,打算就势缓和下气氛。
说起来那款游戏叫什么,手痒了。
路起棋边转头边思考,直至看见路彤黑如锅底的脸色,连忙收起了脸上的笑。
“你故意弹成这样气我也没用。”路彤深吸一口气,拨了拨耳环,强忍着没发作,“之后聚会你肯定要去,你在遥城那个男朋友抓紧时间给我分了。”
哎。
路起棋其实并无多大意外,她和廖希虽然不在人眼皮底下谈情说爱,也绝对说不上低调,稍有心就能注意到两人在交往的事实。
“妈,”路起棋面上堆起笑意,带一点浑然天成的撒娇,“现在分了我也没法立刻转头嫁出去,谈恋爱而已,我有分寸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招对路彤有效,她脸色稍霁,
“我也是从你这年纪过来的,能不知道你们小姑娘想什么?我是听人说你被迷得七荤八素,天天不回家了。那男的家境怎么样?你自己得拎得清,小地方出来的再发达,底子都不如我给你找的这儿的,帮你少走弯路还不领情。”
暂时不怎么样。路起棋听着后边路彤又开始陈腔滥调,一个劲儿催眠自己,不小心就得意忘形,说:“是惊天大帅哥。”
路彤立刻不快道:“你现在说话怎么那么不着调。”
她算是深刻认识到顺着景茂声把路起棋送去遥城的危害,青春期的女孩心思多变,放去外面心就变野了,再难以掌控。
“好好想想,你自己不争气,我说再多都没用。”
路彤下巴微扬,神情倨傲,嫁进景家好几年,她现在也能随时随地摆出贵妇名媛的架子,
“没人能管得了你一辈子。”
这话听着耳熟,路起棋仰头看着她绷紧的面皮,不显岁月痕迹的眼角,大约是才做过什么项目,比在之前隔着屏幕滤镜看状态都要漂亮,身上穿着墨绿色的真丝连衣裙,腰间的系带松松搭着,衬得皮肤都好似在发光一般。
路起棋以前在家里犯懒耍赖,做事随心所欲半途而废,妈妈就经常说:大不了管你一辈子。
两人还是不欢而散。
回房间的路上,路起棋好巧不巧与景安碰个正着。
路起棋愣了一瞬,许久不见,景安本就出众的容貌更盛,美貌耀眼得近乎逼人。
景家就是千不好万不好,也不会对她眼睛不好。
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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