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何欢儿就醒了,伺候顾言穿衣,今儿个可得敬茶学规矩的,不能马虎。
此刻天将亮,各屋子都亮了灯,大宅也褪去夜晚的阴沉焕发起生机来。
等顾言带着何欢儿到中堂的时候,座位上也差不多人齐。上首是顾言母父,即便儿子大婚也沉着一张脸,其实顾母父也不过三十多,只是老家主前两年称病去世,顾母父也就不再穿鲜亮的颜色。
何欢儿接过文竹递来的茶,膝行至顾母父面前,垂首举茶。
顾母父却没急着接,何欢儿也不敢吱声,就这么跪着。
中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顾母父抬手按了按鬓边,似是有些疲惫,不紧不慢开口道:“既然言儿认定了你,这是你何欢儿的福分,往日那些小家子气都扔掉,规矩礼仪都开始学起来,别在外人面前漏了怯”
“最基础的,哥儿得自己要脸面,尤其你是顾家家主的哥儿,《哥儿戒》要读好:莫举止轻狂,莫娇俏打扮。莫高声大笑,莫巧言狐媚……”架空私设
何欢儿举着茶的手隐隐发颤,后背已有汗沁出来。来之前就听说顾家母父重规矩,守哥儿礼,朝廷还特意赐下贞洁牌坊,顾家老家主去的时候也才三十多,都以为这一个寡夫撑不住这顾家,没想到风雨飘摇着,顾言倒是立住了。
规矩说了不少,约莫是口干了,顾母父才肯接起茶来,也只是略润润口,便放下了。
之后便是认人,老家主生前也是三夫四妾的风流人物,随着他病逝,除了和老家主一起去世的侧夫人,一些个没子嗣的妾室通房通通发卖,另一位侧夫人在生下庶长子后身子不好,多年前就仙逝了。外人还道这顾家虽大,子嗣却不丰。
顾家主支这三房,顾言排二,顾家老大和老三都不是顾母父生的,但相处还算和洽,至少顾言登上家主之位后,他俩家就不怎么闹了。
顾母父左下手是顾家庶长子,个头不高,瞧着便虚得很;旁边顾家大嫂却是个身条高挑的,只是清冷冷没甚表情,言行举止简直是第二个顾母父,何欢儿想,这大嫂哥儿冷着一张脸,怕也是不好相处的。
顾三如今刚到议亲的年龄,是个俊俏的少年郎,外面媒人都排队想给他说亲呢。
“嫂嫂好!我是阿诚”眼睛亮晶晶的少年笑着和何欢儿打招呼,气氛都被感染的轻松起来。
那边顾母父把顾言喊过去:“检查了吗?”
“是处子”
“……那就好,我累了,你们也都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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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仆福子搀着顾母父走过长长的回廊,如往常一般进了祠堂,如今顾母父渐渐放权,平日里在老家主顾松的排位前一坐就是一天,这时候,福子也得站在外面。
顾母父看着供桌正中的牌位,似是常有人抚摸而光滑的很。
“夫君,言儿长大了,也娶了哥儿,这个家,以后就交到他手里,为了家族传承,他忍受太多……”
顾母父眼睛红通通的,却忍着没落下泪来,他不能软弱,这个家他得帮着言儿。
“要是你还在……都是那狐媚子!”顾母父说起旧事仍恨的咬牙,侧夫人时心长得一副无辜纯良的相貌,身子却最是淫乱,一个男人都满足不了他,常常是拉着夫君和好几个人淫乱。
自从得知家族秘辛后,他便常常劝老家主禁欲,可这头答应了,那头又过去荒唐,最后竟是不顾自己痿厥与时心饮药作乐,结果药效太过两人竟是爽死了,陪玩的下人们吓得乱跑,正好撞见他,顾不上悲痛,快刀斩乱麻的处理了那几个下人并向外告知家主病重,又等了几天后才向外宣布药石无医,以及侧夫人心痛欲绝随着去了的消息。
老家主离世后,他痛苦万分,恨不得也随着去了才好,但他还有言儿,和那两房能力渐弱不同,言儿生来便是天阉。都是那早死的顾方氏,贼心不死想和他斗,万万不该给他腹中胎儿下毒,虽然及时发现剂量不多,可言儿大一点后却发现那里没有任何反应,暗里找遍了名医也不行,恨的顾母父直接下狠手让顾方氏上了西天。
这顾家合该留给言儿,都是顾家欠言儿的!
想到这些陈年旧事,顾母父心情就无法平复“夫君,阿萧好想你,阿萧太累了……”
顾母父上前将老家主的牌位抱在怀里啜泣,好一会儿又起身走向供桌的侧后方,那有个不显眼的桌架,用巧劲移开那桌架,墙壁上竟出现一道人高可通过的暗门,顾母父抱着牌位走进去,暗门无声合上。
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密室,墙壁上挂着大大小小的鞭子,靠墙放置的桌子上是从小到大排列整齐的假阳具,一个个黝黑狰狞,一看就是吸饱了淫水,桌子下还有一些盒子,另一边角落还放着一个孩童玩的木马,只是更大些,马背上有个洞,不知是放什么的。
这是老家主生前打造的密室,选择在祠堂后面就是觉得不易被发现,玩起来还更有感觉。这里的每一条鞭子都流连过顾母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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