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到了摄政王府,安定王先一步下车,后因凌云也是轻轻一跃便下了马车,只有因钰留,站在马车边,等随从们将车凳放下,才缓缓下来。
对此,因凌云轻蔑的扫了一眼,似乎在说:废物。
“啧。”因钰留自然是看见了,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因凌云,很是不服气:“下次小爷踩着你下马车。”
因凌云听此,挑眉,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因为他觉得那句话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没有反驳,反而不由的扫过因钰留几眼,心里暗暗思衬,他好像是有点瘦了。
“看什么?”因钰留管事轻点头,轻声说着:“开饭吧。”
因钰留上前坐下,等菜品一一端上时,才发现异样,这些菜品,也太丰盛了,平日里菜品虽也是可口,但像今日这般,很多菜品得是去京城出名的酒楼里买下的,而且还不是一个酒楼的菜品。
“爹,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因钰留有些疑惑。
“不算好日子。”安定王为因钰留夹了一道菜,缓缓说着:“你吃完饭,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天未亮你便离京去。”
正刨着饭因钰留一怔。
“你要我去哪儿啊?”因钰留好似不在意的问着。
“水南,你娘之前在那里置办了几个铺子,最近那些铺子不太老实,你带着地契去,收回或者换人,把铺子规整规整。”
“怎么这么突然?”
“最近京城可不太平。”这句是因凌云回的话:“陛下命不久矣,京城要变天了。”
因凌云说完,便不解释,他见因钰留吃的津津有味,不由得也加了一碗饭。
对此,章管事很是欣慰,自从小少爷来了,带着两位主子的饭量都往上增,厨子都觉得被认可了,在厨房挥洒厨勺。
因钰留听了因凌云的话,也就明白了些。
太子还真是心急,陛下本应该年末病危,这才将将夏末秋初,陛下就已没有多少时日了,陛下逝去,太子就要登位,可那个位子,还是摄政王虎视眈眈,就算近些年摄政王收手了,太子也不见得那个位子坐的舒服。
可不管是摄政王还是太子,绝不会容忍处在中立位的安定王,更何况安定王手握兵权,因凌云先是世子又是将军,未来更是可期,这般,总有人要向安定王下手。
因钰留想通了,不免感到有些沉重,连带着饭菜都不可口了。
或许是见因钰留这般,安定王上手轻抚着因钰留的脑袋。
当然是安定王自以为的轻抚,他手上的茧子有一寸厚,轻抚的一下就给因钰留整的脑袋微刺。
“你别担心,因凌云跟你一起走,京城这边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听此,因凌云先一步不赞同:“我走什么?江肆风能保护好他,我要留下,父亲。”
“不许,你是哥哥,路上照顾着弟弟。”安定王一语敲定。
因钰留微蹙眉,他自然知道自己没什么用,相反,他的哥哥,因凌云可以帮着爹。
“好了,吃饭。”安定王再次执起筷子。
可气氛算不得好,谁也没心情吃下去。
见此,安定王放下筷子,好似被逼无奈的吐露出来:“好了,你们父亲又不是软柿子,谁都能捏一下?”随后,安定王自在的一笑:“况且,老子我还留有后招呢。”
“真的?”见安定王这般自信,因钰留质疑。
“当然。”安定王丝毫不虚。
因钰留盯着安定王,片刻,松了口气:“好吧,信了。”
因钰留总算有种感觉,俗称管事拿着字画,前往摄政王府,邀一位名叫安安的前来。
章管事前脚刚做完事情回府,后脚白书楼就翻墙进来了。
白书楼一身深蓝色衣袍,深深隐入夜里,墨发用铜制的冠高高束起,小指的玉戒依然摘去,照常戴着软皮面具,遮住大片脸庞,只留轮廓分明的下颌。
安定王早已让人支起高灯,照的院子灯火通明,不留一处阴暗,端坐在院落中央,身边只留章管事一人,静静的在因钰留的小院等候。
白书楼也早早感受到异常,却还是前来,他看着中央的安定王,怔了一下,微微弯腰,仿佛恭敬,但真实的带着微微的讨好之意:“叔叔。”
安定王略微诧异,嘴角一勾,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受不起。”
安定王借着灯光细细探着白书楼的身姿,嗤笑一声。
安定王前日去摄政王府时,就注意到这位摄政王,身姿不对,体态不对,甚至声音都有了些许变化,再结合种种,不难猜出来。
其实白书楼的一句“叔叔”已经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先皇赐安定王为异性王爷,并与安定王称兄道弟,白书楼被贵妃养育时,带白书楼讨好安定王,便让白书楼称安定王为“叔叔”,只是后来白书楼势力强大,自然也不会认安定王为“叔叔”了。
安定王微抬下巴,示意:“坐。”
白书楼抬头一看,安定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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