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修把一个小木偶塞给他们,“这是替身傀儡,把他带好,我就不会出事。”这是他最后一个傀儡类的灵物了。这种堪称保命底牌的东西叶幼鲤也没多少,通通分给了他和晏沐华。上次沈宜修的火清印被他用了,叶幼鲤就把自己的身家翻了个底朝天,才又翻出来一个替身傀儡。不是叶幼鲤藏起来的灵物太少,而是有不少灵物都有些限制或者是已经认他为主,沈宜修能用的东西很少。还有些时间,沈宜修坐到白卿景身边,轻声问他。“怎么?还跟我生气呢?”白卿景自顾自地闭目养神,跟没听到似的。清俊的青年又无奈又想笑,他伸手用小拇指勾了勾白卿景的袖子,“别生我气了,嗯?”微微上挑的尾音里带着讨好的意味,像是只挠了他之后反悔,又凑过来跟他撒娇道歉的猫咪。白卿景这才慢慢地把视线转了回来,面无表情地低头盯着沈宜修。过了几息,他眯了眯眼,一把搂住了沈宜修手感极佳的腰。“你……”沈宜修怔了怔,还没来得及推开他,面前就已经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躯。白卿景的唇若即若离地贴着他的耳垂,呼吸灼热,带着能把人烫到的温度,整个人的气息像是无形的囚笼,把猎物死死困在自己怀里。沈宜修慌乱地侧开头,下意识抬手抵住白卿景的肩。还没等他出口让白卿景离他远点儿,身前的人就压低了声音,似笑非笑地拍了拍他的腰。“阿修……”沈宜修条件反射地抬眸看他,呆呆地“嗯”了一声,仿若一只被捏着耳朵的白兔。白卿景的声音里带了些引诱的意味,“再有下次,我可就要罚你了。”沈宜修:“???”沈宜修:“!!!”他是不是被调戏了? 心狠手辣一盏茶时间后,沈宜修跟着莫妖进了方秋白的院落。方秋白坐在书房里,见两人过来,淡淡地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又重新低下头。“莫妖,你先下去吧。”莫妖缓缓垂眸,低声应了句“是”。沈宜修站在原地,神色冷淡,“你想干什么?”方秋白自顾自地站起身来走到铺满了一整面墙的书架前。“跟我过来。”沈宜修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沉着脸往后退了几步,却被方秋白用法术死死按在了原地。“没有修为,你就别想着逃出去了。”
“别让我亲自去抓你。”不知道方秋白捣鼓了什么,面前各种书籍琳琅满目的书架突然从中间向两边缓缓打开,露出一条深邃灰暗的甬道。约两丈宽的甬道里面飞散出不少灰尘,透露出阴森可怖的味道。方秋白淡淡地扫了沈宜修一眼,抬步往里面走。沈宜修跟了上去,凭感觉他只知道这条路是往下走的。墙上挂着灯,大约走了半炷香时间,面前的视野突然变得开阔亮堂。密室不大,但也算得上是宽敞,只有一套桌椅和一张床。墙上铭刻了法阵符文,将密室外的氧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地下。“找我做什么?”盘膝坐在床榻上的黑袍人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让人看不清面容。方秋白微微低头,看得出来对黑衣人极为恭敬。“大人,这是我找来的炉鼎,如果您或者宗主需要的话……”黑衣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需要,出去。”“没什么事别来烦我。”方秋白没生气,反而是好脾气地赔着笑。“大人,他可不是简单的单系水灵根,而是顶尖炉鼎体质,纯阴之体。”闻言,黑衣人猛地抬头看过来,眼神中掠过一抹贪婪。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沈宜修,微微抬手。浩瀚的威压如同山峦压顶,将沈宜修整个人细细密密地包裹起来。阴冷无比的灵息从身体各处侵入体内,沈宜修几乎恍惚了一瞬,仿佛自己成为了一个透明的晶石,浑身上下每一个秘密都在窥探下无处可藏。冷汗瞬间弥漫全身。灵息从身上散去,沈宜修身子微微一晃,眸中闪过一抹震惊和警惕。这就是合体期大能的威压么。青年抿了抿唇,暗自苦恼。刚刚黑衣人的灵息将他包裹的一瞬间,他与外界的联系都被封锁了一瞬。也就是说,他刚才甚至没办法通过替身傀儡离开这个密室。如果黑衣人的目的不只是探查,而是要对他不利,刚刚哪个瞬间,就已经足够他死成千上百次了。沈宜修缓缓垂眸,看来以后自己还是要更加谨慎一些。“哈哈哈……”刚刚还对他不屑一顾的人突然发出一阵笑声。接着,这尖利的笑声越来越大,隐隐带了些疯魔和病态的意味,阴森瘆人。面前的人好像是从阿鼻地狱里钻出来的厉鬼,带着无尽的贪欲和邪念重回人间,向每一个过路人索命。突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抬起脸,露出了黑袍下灰白的脸。灰白的皮肤隐隐发青,好似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死人,整个人充盈着一股诡异的颓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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