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齐鄞恶有恶报,死在了牢里,也算是给季俞安出了口恶气。季俞安没事,季相也勉强接受了他失忆的事实。相信只要生活在熟悉的地方,季俞安的记忆肯定能够慢慢找回来。但是谁能告诉他,他的宝贝大孙子把昭华殿下府里的小侍卫带回家是什么意思啊?他还缠着这个叫卫礼的小侍卫不停地叫“夫君”。太没有规矩了!季相气得想再次晕过去。翌日早晨,他想了个借口暂时支开季俞安,随后把卫礼叫到堂屋谈话。翠儿把刘御医的话转告给季相听,季相摸着胡子,若有所思。不知想到了什么,季相突然激动地一拍桌子,对卫礼喊道:“卫礼!你没趁机对我孙子做什么吧?”卫礼吓了一跳,急忙摆手否认:“季老爷,我什么都没对季公子做。”虽然卫礼平时也没少看些少儿不宜的勾栏话本,还追更了好几个匿名大家的佳作,但遇到跟白纸一样纯洁的季俞安,他是不敢乱来的。对一个失忆的人动手动脚,那不是趁人之危吗?更何况他还是自家殿下的好友。虽说季俞安让他留房,但是他每次都是趁季俞安睡着了,就去离床远远的地方,靠着门槛睡。即使季俞安每天都喊他“夫君”,一句比一句甜,可他还是不敢逾矩,就怕季俞安哪一天清醒了之后开始讨厌他。听到卫礼的回答,季相自顾自地拍着胸口顺气,吹胡子瞪眼道:“不敢就好!现在俞安是记忆混乱了才会这样,希望你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现在离不得你,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住在府里监督他每日按时吃补品,哄他高兴。但是,你们必须分房住!”卫礼恭声行礼:“全凭季老爷安排。”能守着季俞安病好,就是他的心愿,不住在一个屋子也好。毕竟面对一个玉琢似的秀气郎君,还那么娇气可爱,他每夜都很难捱。季俞安爱吃虾,又不喜欢脏到手,所以今夜的饭桌上,卫礼主动帮他剥虾壳。季俞安看着他,眼睛都不舍得眨。他心里想着:夫君对俞儿真是太体贴了,夫君剥虾又快又好,夫君长得也好俊呀……季相忍不住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老气横秋道:“俞安,吃饭有吃饭的规矩,你这样成何体统。”季俞安这才收回眼神,软软的应了句:“祖父,俞安知错了。”季相清了清嗓子,宣布道:“俞安啊,卫礼从今天开始就不跟你住一个屋了,你要慢慢适应。”季俞安震惊:“为什么?”季相朝着卫礼瞥过一眼,卫礼心领神会,接话道:“我这几日身体不舒服,所以需要跟你分开住,否则会影响你休息。”季俞安小脸一垮,握着他的手,不舍道:“夫君哪里不舒服?俞儿也可以照顾夫君。”“我……”卫礼不擅长撒谎,尤其是对他。
“行了。”季相及时出言打断道:“俞安,卫礼还是会住在府里,跟你相隔也不远,你就不要任性了。”季俞安失落的低下头。在他的记忆里,卫礼是入赘到他们家里来的,如今祖父刻意刁难,一个入赘的夫郎能说什么?跟他在一起,实在是委屈卫礼了。桌子下,季俞安主动握住了卫礼的手,含情脉脉的眼神仿佛是在告诉他,不要担心。在季俞安的强烈要求下,卫礼就住在跟他仅隔一面墙的地方。入夜,卫礼双手撑头,很快就睡着了。这几天他都小心翼翼地守着季俞安,确实疲累。雨不停的落下,伴随着电闪雷鸣。“咿呀——”卫礼的房间门被推开,他警觉的坐起来,握紧床边放着的剑。他冷冷地吼道:“谁?”季俞安被剑刃上的寒光吓得站在原地,委屈道:“夫君,是我……” 鱼儿听到他的声音,卫礼赶紧放下剑,朝他走过去。透过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季俞安光着脚,抱着一个枕头站在门边,走过的地方还有水渍脚印。卫礼声音温柔,问道:“那么大的雨,你怎么过来了?”他牵着季俞安,把他带到榻上,再用一块干净的帕子给他擦脚。季俞安垂眸,小声道:“打雷了,我害怕。”卫礼倒是不知道这一点,毕竟他从小就没人管教,又是跟一群阉人长大,不害怕打雷。“别怕,别怕。就是打雷而已,睡着了就没事了,等下我陪你回去,你睡着了我再回来。”他嘴笨,只会这样安慰人。季俞安摇摇头,拉着他的袖子:“夫君,我们今晚一起睡吧。”卫礼呆呆道:“可是老爷说……”季俞安不高兴了,枕头直接摔在床榻上,生气道:“夫君根本没有生病,你和祖父都在骗我。”说罢,他像一尾小鱼似的钻进里侧,把被子卷着盖好,学蚕宝宝。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卫礼,摆明就是赖着不走了。卫礼拿他没办法,准备打地铺。季俞安扯住卫礼的腰带,使得他往后倒在床榻上。“夫君哪里也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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