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翎一怔,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周清弈一眼,见他面颊、耳垂泛红,有些惘然。他不觉得折辱,言下之意就是还很乐在其中。这是什么奇怪想法。难道是周清弈喜欢他?宋翎只感到心口莫名地发烫,耳根子也顿觉烧得慌。他故意撇开了眼,静了静心神,调侃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受虐倾向。要不我跟宁清学学,用根鞭子狠狠的打你一顿?”“殿下不需要跟任何人学。”周清弈摇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殿下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很好,哭起来的时候……更是可爱。”宋翎想起刚才自己没出息的哭哭啼啼样,不悦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什么可爱,我可不是轻易哭的。你不许到处乱说啊,小心我要你的小命!”周清弈稍有窘迫,继而正色:“我与殿下行周公之礼乃是人伦常理,这种事情我怎会出去乱说?”“唉,就你这个温温吞吞的性格,要不是进了我的府中,估计也是被其他人威逼利诱的吃干抹净了。”宋翎屈尊降贵的主动端了一盏温茶给他。“殿下还是这么想?”周清弈问。“当然了。”宋翎回答的干净利落:“我还能跟你一个名分,别人怕是名分都不给。不过也很正常,世上的感情不过如此,贪欢更是本性。今朝有酒今朝醉,当下开心就好,想那么多干什么,累不累啊。”周清弈敛眉,握紧了他给的那盏茶,淡淡道:“不累。”随后他放下茶盏,拉住了宋翎一只柔软的手,在掌心握紧。宋翎一向大胆妄为,寻欢的时候主动的伺候他也无所谓,这会却手心冒汗,脸颊涨红:“干什么?”周清弈左右而言其他:“天色阴沉,许是快要下雨了。”宋翎也不揭穿他,清了清嗓子调笑道:“卫礼会带伞的。”“嗯,我也会早点回来的。”周清弈温声道,像是承诺。“谁管你。”宋翎笑着说:“晚上带你去我的藏宝室看看,到时候让你选几样体面的带回老家省亲。”周清弈有些意外:“我能回去吗?”宋翎装作无奈道:“你不是一直挂念余杭老家?啧,谁让本殿下是个荒唐又无所事事的殿下,所以才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陪你回去省亲,顺便游山玩水呀。”“谢殿下体恤。”周清弈心中涌起暖流,回家省亲哪有那么容易,尤其是入朝为官后,除非做出一番成绩,圣上才会许肯。昭华殿下面冷心热,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对他却是体贴入微,考虑周到。卫礼在门口敲门,小声又忐忑的催促道:“殿下,时候不早了,要去上朝了。”
主子早上起来没多久就要了一桶温水,全程也没叫人进去伺候,看来这位周校书郎已经能把主子服侍得很舒心。“我走了。”宋翎把手从周清弈掌心抽出,依依不舍地去上朝。刚下马车,果然下起了小雨,卫礼急忙打开一把油纸伞,先一步下马车接应宋翎。主仆两人准备走到勤政殿门口,突然一双有力的手捉住宋翎的小臂,身形魁梧的男人唤他:“昭华。”“谢均,你怎么在这?”宋翎表情诧异。谢均并不打算松开他的手,卫礼护主心切,做出想要攻击的样子。“你打不过他,去一边等我。”宋翎对卫礼吩咐道。谢均看到他脖子上被人吸出的红印,目光突然就黯淡了下来,手也放开了:“西北战事解决了,回朝复命。”“那些部落都降了?”“嗯。”“挺快的,我记得你才去了半年。”“不快。”谢均垂眸,嘴角露出苦笑。西北戈壁消息滞后,当他知道宋翎与人成婚,只觉得度日如年。为了早点回来,他临时更改了作战计划,打得敌方溃不成军。原以为宋翎是有什么苦衷,那他凭着一身军功也能在圣上那里求情。谢均此时看他毫不掩饰的露出爱痕,就知道他是自愿的,不是被强迫的。他真的成婚了。谢均心中满是遗憾,自己终是迟来一步。宋翎真心为这个许久不见的好友高兴,主动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谢大将军又要晋升了,不知道父皇这次会赏你什么金银财宝。走走走,我们一起进去,我都好奇得不行了。”谢均看着他说:“昭华,你大婚时我还没送上贺礼,不知你想要何物?”“算了吧,我还没请你吃酒,哪好意思要你的礼啊。”宋翎想了想又道:“要不今晚我做东,再叫上我兄长,我们几位老友好好喝两杯?” 软肋宋翎今日穿着宝蓝蝉纱直裰,一条薄荷绿漩涡纹角带系在腰处,乌发飘逸。配上一双深邃上挑的勾魂凤眼,举止间满是风流,好一个翩翩贵公子模样,不知吸引去多少目光。京城中的人分为两大派,一派是明摆着效仿昭华殿下服饰穿搭的,而另外一派是嘴上抨击昭华殿下穿得太过大胆新潮,然后背地里偷偷学去的。作为武将,谢均就没那么多时间倒腾自己。他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还有些粗糙。又因为常年练武,喝烈酒,所以血液燥热,即使是早春微寒天也依旧穿得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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