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的笑声传来,带着回音。渗着骨头。小孩融进黑雾,化成一道鬼气朝魏闲疾驰而来,只冲命门。变化出现的太快,魏闲想,被骗了。剑气挥出的前一刻,那道鬼气被另一道来自他身后的寒风摧毁。接着,黑雾猛然炸起,变成细碎而急躁的哭声。他们在害怕。最后,届内全部声音停息。“冒名顶替?”声音冷的叫魏闲都要抖腿了。“你们也配!”嘭地一声,风浪涌开,黑潮尽数消失,甚至连尖叫都来不及。空间内,只剩魏闲和他。詹休。“或者可以叫你,鬼王?”魏闲不甚在意的蹭了一把嘴边的血,视线挂在詹休身上。詹休显然对他的话并不满意,又无法反驳,只得说一句,“哥哥”魏闲只看着他,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意外吗?好像也不,詹休并不是毫无破绽,可能也不屑于多努力去隐藏自己的身份。疑惑吗?那确实,鬼王再厉害那也是鬼,怎么能大辣辣像个人似的跟着他们一路从元三里走到渠镇,跟着他又什么目的?总不能就为了叫他几句哥哥。只是脑子里崩炮仗似的来回炸,嘴里又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哥哥”詹休又叫了一声。“嗯”魏闲脑子抽的也应了。可能他真缺别人叫他一声哥哥。詹休显然高兴起来,想到什么又落寞起来,“我得走了”妈的。魏闲心里骂一声。这小兔崽子憋半天就给他来这么一句。“昂”魏闲不是好脾气的回了。回头要拉着图衡出界,被詹休拦住。“我很快回来”詹休说。魏闲刚想骂一句,你他妈回不回来关我屁事,就听见詹休说,“到时候我全都告诉你,你信我一回”魏闲挺后悔当时没多看他一眼的。谁能想到这又是最后一面呢。鬼王哪有那么脆的?魂飞魄散,轮回都入不得。时间线回到闵庄那年的雨。雷声轰壑,阿强缩在墙角,地板上还留着魏闲走时的水印。雨水在轰闪中剔透,透着冷意。门开了。
阿强瞌着的眼抖了下,脚步声后面拖着个东西,被拽进来砸到水渍的地板上。“这次换这个”周童说。阿强肩膀控制不住的抖,眼睛却不得不去看她带进来的‘东西’。编织袋还往外渗着血,血腥味融进潮湿的空气,又在下一瞬被屋里的苦味掩盖。周童甚至没去看已经抖成筛子的阿强,解开了袋子的口,露出一个孩子沾血的脑袋。死了。阿强已经不记得是 男朋友,我的那一夜,换血失败了。阿强躺在血泊里,剧烈的痉挛游走全身,眼球外翻,只能被动无助的感受自己生命正在已一种疾速流失。周童用秘术强吊着他,硬是撑到了第二天下午,那时太阳刚要落山。她说:“此道违背天法人伦,若成那就是天也不要我儿绝命,你该活……该比谁都活的长”一股强劲的生命力被灌注到他身上,手心,脚心,周身经脉逐渐复苏,犹如新生。太阳作阳力,月亮作阴力,黄昏是阴阳交替,混沌不开之时。周童利用这个时间,转换了两人的气。火光簇簇,周童将最后一缕属于魏峥的头发投入火中,火堆中还有未燃尽的小孩子的衣物,一个属于阿强,一个属于魏峥。那天。魏峥死,阿强活。那也只是开端,换命的代价会变得越来越大。一个人已经不够了,需要很多人。很多很多闵庄的人……所以诅咒不能解。周童不能解,周珍不能解。更不允许后代有萨和星的出现。一瞬间的空间变得安宁,只有空气中的血腥味久久不散。郁雾盯着眼前的景幕,回不了神。面色苍白,有点想吐。垂在身侧凉了的手被谁牵住,渐渐抓捞,温热的触觉一点点唤醒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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