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左超的丝傀所伤,被师姐的剑,魏闲的符,灵兽棉质的白线还缠绕在左超早就僵了的手指上,那双曾经最是灵活引以为傲的手指,断了。断指在纷乱的尸体里找不清了。霍刚陷在湿软的土地,殷红的彼岸花的倒刺扎进他的眼,眼睛瞪的直直的,没了魂。图衡背爬在地上,心口的位置插着一把剑,剑柄还泛着青光,是大师姐青满洲的剑。吴文墨没有全尸,烧断的棉线还夹在血肉里。青满洲被血淹了脸,从来挺直的背没骨头似的垂着,肩膀一阵颤抖,她在笑。对着站在血泊中间不知所措的林正远。没有人知道这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散人榜再无七杰。王老三面馆。夜已经极黑了,屋内热气腾腾都是卤肉香味。撇胡子老头,一手鸡腿一手啤酒,嘴巴忙活不过来的样。“鬼王真在?”魏闲吞一口面,又拿酒杯就着他手里的啤酒瓶碰了一下杯,“假的呗,早死透了”“什么目的?”魏闲摇头,没头尾的来了一句,“郁雾是星”胡子老头顿住,终于舍得从鸡腿里分出眼神给他。“林宇是萨”胡子老头地骂一声,“没完了?师咳林正远没疯吧?”魏闲笑:“没疯也快了,我找他了,一起去闵庄”胡子老头点点头,“我还以为你们都忘了呢”,继续手里的鸡腿事业。“你也一起”魏闲说。胡子老头“切”了一声,显然没把他这句话放心上。“图衡”胡子老头一怔,猛地灌了一口啤酒。多少年了,好久没人叫过他这个名字了。“我要是没记错这是第八鸡腿了吧,你怎么吃这么多还跟要乞讨似的,干吧瘦的。”魏闲一边说,一边来回打量他,啧啧称奇。图衡吐出嗦的干净的鸡骨头,抽纸巾擦手,无所谓道:“你当人工心脏那么好用呢,多吃点勉强活。你也别拉我一道,我早不是天卢山的人了,老骨头一把我还能做什么?凑合活吧,要我说你也别折腾了,你当你还是小魏仙呢”说到这,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赶紧找补,“我是说,算了吧。”魏闲倒是没觉出什么味来,继续嗦面,汤都见了底。优雅擦嘴,“你要是真觉的算了,干嘛去梁家,还当那双胞胎的师父。你也没忘,你找办法呢,试图用梁家的新科技。你跟林正远有什么区别,一个德行的别扭。当年”“别提当年”图衡打断,表情似要裂开。魏闲收了口,继续道:“不提。我只是想说,我们没错。自责这种情绪该留给那个坏种,该去算一算这笔帐了”沉默了好一会,图衡才笑出声,“不是我打击你,大学霸。就咱们现在这老胳膊老腿,能做什么?”魏闲跟着一道笑,笑的苦。大学霸大学霸上次这么叫他的人,是那个风风火火的左超。长叹一口气,释然道:“年轻人有年轻人要做的,老一辈有老一辈要完成的事。别把咱们要做的推给他们,也别夺了他们要承担的责任”
“说不过你”魏闲知道,这是松口了。门外已经归于安静,小区的居民都入睡了。“哦对,你这人工心脏禁得住折腾不?”“你才想起来问?不用cao心,死不了。我最能赖赖巴巴活了”“林正远能去吗?”“老婆孩子都是萨,你说他去不去”魏闲说着有些无奈,对于命运。总是爱捉弄人的命运。已经满是油垢的玻璃旧门被哗啦一声推开。皮鞋的声音干净的踩进来,顺带着这老破旧面馆都高级不少。林正远迎着图衡快掉下来的下巴,平静的坐下来,又拿出手帕擦手,显然没有真打算在这吃点什么的打算。“怎么约这?不怕拉肚子”“诶诶诶”魏闲赶紧打断他,小声说,“在人家店里不兴说这种话啊”林正远看着刚收回下巴的图衡,拧眉,“你怎么老成这样?”图衡:“”“来!咱俩比划一下,你现在都不一定打过我!”“别打架别打架,和谐,兄友弟恭,深呼吸” 你是不是喜欢我?青鸟先探了路,几人下来的时看到眼前的灯红酒绿才稍显镇定。鹤红的勾栏建筑,往来的提灯却是绿的发黑。忽略此时的寂静无声,本应该是一条热闹的街道,药铺、铁匠、饭馆子、背着花式物什的小贩,还有熙来攘往的‘人’。与几人擦肩而过,得以看清绿灯之上的白脸。正笑着。林宇恶寒着后退好几步。身后就是那道不见宽不见深的裂谷。街上的人对横空出现的裂谷毫无兴趣,依旧机械有序的进行着自己的事,像通关游戏里精致的背景人物。“怎么办?”林宇声音压的极低,打心眼里害怕突然惊扰到什么东西。谷垚见他这幅样子也是好笑,学着低声的样子,“打关系吧”“啊?怎么打?”“跪地上求,求求放我们出去吧,回去肯定给各位烧纸钱。你不是有钱嘛,拿钱办事不会?”在林宇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时,郁雾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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