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腊月,京城连着下了几场雪,催得满园寒梅欺霜怒放。暗香悠悠,若有若无,总在无意间从鼻下一掠而过,像极了那人。
江锦林心情极佳,负了手信步而行。他封地在江南一带,即便冷到河水结冰,也只是象征性地撒几粒细雪,积在檐角,给太阳一照便化了。若是看雪赏梅,还须得回皇城来。
对于这个养育他成人的所在,江锦林感情极为复杂,起初是厌恶这四方天地里的勾心斗角,然就藩多年后,倒生出些莫名的眷恋之情。偶尔梦回做皇子的岁月,还会唏嘘着怅然若失许久。那时他的长兄尚未登基,总是静静地站在众弟兄身后,扮演好太子的角色,也会在他一次次闯下祸端时握住他的手,告诉他没事的,有哥哥在。
许因这份兄弟情深演得太逼真,以至于他到今日都无法相信,记忆中那个温和亲厚的兄长,会变成皇位上薄情寡义的帝王。一回入京朝觐,他不甘心地仰头去望,却只能望见旒珠后一双冰冷的眼。此后的每年,江锦林都借口身体有疾、无法远行推脱了。当今天子并未过分苛责,也未传讯问候,仿佛彻底将这位一母同胞的弟弟遗忘了。
好在江锦林天性乐观,黯然几个月,也就将此事抛之脑后,秉承幼时之志,做起闲散王爷。若非虞明月的事被捅破,如今他尚在封地逍遥快活。
康王终于入京,不知天子是为打破兄弟不合的谣言,还是为昭示对胞弟独一份的恩宠,竟传下口谕,邀他一处泡温泉。江锦林交托了身上利器,循着记忆只身来到九龙泉,水中已有三人。
他五年未见的长兄赤裸着上半身,背靠池壁,以手支下巴,正在闭目养神。岁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相较于数年前抬头那一望,这位天子的五官仍旧深邃立体,却因日日操劳于国事,鬓角不可避免地染上霜色,同抚不平的眉心一起组成了不怒自威的帝王形象。在他身后不远处,同他眉眼有几分相似的少年,正是他寄以厚望的太子,也是夺走了虞明月初贞的人。
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孩子率先得到他少年时最珍贵的存在,江锦林心中便没来由地一酸。然这些年人世打磨,已然使得这位小王爷学会如何收敛神思,他目光只在年幼的太子身上一掠,便跳到了虞明月身上。
这位太子太傅似乎才经受过一番蹂躏,原本雪白的肌肤浮着霞色,一双眼睛也湿漉漉的,饱含情欲,两片嘴唇则微微张着,水光淋漓,再往下,脖颈和胸膛上都布满了欢爱的痕迹。一些是他弄的,一些是别人弄的。想到这里,江锦林小腹一紧,欲望几乎立刻被激起。
恰此瞬间,虞明月的目光也直直撞过来,仿佛在做勾引,含着千言万语,深深望了他一眼,便倏然移开了。接着,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康王来多久了?”
江锦林连忙行礼:“臣弟才来,见皇兄在闭目养神,未敢出声打扰。”
天子点了点头,道:“去吧,虞卿和鸿儿都在等你。”说罢,复闭上了眼睛。
江锦林拿不准他的意思,是要叫自己和这个侄儿一起?倒也是,他们父子都同乐过来了,还差自己一个叔伯兄弟么?
江锦林解衣入水,径直走到虞明月身边,他是坐在水中,将原本身量无差的两人拉出巨大的起伏,江锦林单手掐住他下巴,微微用力,强行将其抬起,迎着他的难堪故意打量起来,良久,啧了一声,点评道:“虞大人还真是,面如春花。”
两人昨夜在是否上书请求外放的问题上起了争执,江锦林问他为何不肯离开京城,他沉默良久,说:“太子还需要我。”
江锦林被醋得狠了,掐着他的腰报复似的肏了进去,没有任何怜惜,大开大合地抽插了一夜。好在饱经调教身体早已习惯任何对待,激烈的性事持续到五更,他还能好好地穿上衣服去上早朝。江锦林笑了一声,从里衣上撕下一块布条,塞进了他那口红肿的后穴,将满肚子精水尽数堵在里面。
虞明月皱起眉头,问:“王爷是在挑衅谁呢?”江锦林说:“你在乎谁,本王就在挑衅谁。”虞明月随他而笑,明知会造成多大的后果,还是抱着一种近乎叛逆的心思,将淫乱整夜的证据含进了御书房。他至高无上,誓死效忠的君主很快发现了端倪,命他当众除去衣裳,亲自挑出那根布条,面色看不出异常,声音亦毫无波动:“虞卿和锦林有多久了?”
掰着两瓣臀任人赏玩的虞明月努力维持着礼部尚书的仪范,答道:“春三月,臣过扬州有了第一次。”
天子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语气有些许飘渺:“当年虞卿先认识锦林,后来才认识朕,虞卿和锦林平日也更为亲近。”
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虞明月聪明地没有去接,近乎死寂沉默之后,天子忽然下了口谕,赐太子、康王九龙泉沐浴。
于是换来眼前的荒唐,堂堂一国之君、东宫太子、天子胞弟,竟然同当朝太子太傅脱得赤条条,在一个池子里,撕开了最后的遮羞布。
被肆意打量的虞明月回瞪过去,眼尾的红给他添了一股子不服输的狠劲,江锦林这才想起,眼前之人本为将门虎子,若非天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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