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最没诚心的一个,他满不在乎甚至于对待这些都是满不相信,这太过迂腐了,唐明庭想,就算是过生日他都未曾许过愿望。
往年来拜佛的周佑山会许什么愿望?
就很突然的唐明庭脑中一闪而过了出这句话,他甚至来不及要回忆,今年的愿望便许了下来。
“今年你许了什么愿?”
这样的问话唐明庭也曾有问过周佑山,可那回答早就被忘的寻不着影了。他想起大多数人所祈求的平安,胜过了一切。
“岁岁平安。”
唐明庭许愿自己岁岁平安。
他们来的算早正好能吃上寺庙的素汤面,等胃得到满足后升高的太阳将刚飘落的雪给照融了,连同路面的积雪也在渐融,唐明庭的兴奋劲好似也同这雪一般的转瞬即逝了。方鹤看着这样的唐明庭想到了不久前他们谈话间被拒绝的雪,现在的他终于渐渐懂了宋悦说的那句,唐明庭的喜欢并不会长久。
“想不想去看看别处的春天?”
方鹤将这话又问了遍,这回的唐明庭没有笑话他在发梦。
“好啊,听起来很浪漫”
浪漫到唐明庭又有了新的期待。
快要下山的时候有不少人围在展厅处,祈愿的红绸带几乎人手一条,长寿灯更是被点了一盏又一盏,亮堂堂的柜台里开了光的佛珠手串琳琅满目,这样的地方最少不了的便是迷信者,唐明庭随便翻了翻篮子,挑了条样式简单的红绳递了过去,他想这种东西方鹤应该会很喜欢的,毕竟他那么的爱装饰那双骨节漂亮的手。
“太细了,戴不了多久就会被磨断。”
唐明庭闻言有些惊奇的看向了方鹤,他可没想这么多,顺嘴就是一句打趣“怎么你还想戴一辈子啊?”他也没见得方鹤会是个念旧的人。
“不可以吗?”这话多少有点沉重了,方鹤的语气都要有些意味不明了,唐明庭一向不太会对付这样的情况,在视线乱瞄的间隙中他看见旁边正好有可以自己手编的红绳,麻烦是麻烦了点,但也算是种乐趣。
“可以可以,我给你编条最粗的怎么磨都磨不断。”
这还是唐明庭第一次做这种手工,难免会有些手忙脚乱,即使是对着图片上有教的过程他都会出错好几次,等编到最后也自然是一团糟,就快耐心耗尽的唐明庭总算是要编完了,他将末尾衔接处在方鹤手上绑的死紧,留下了小节参差不齐的绳尾,唐明庭端详了会儿还算能看的过去。
“你先别动我给你修齐些。”
唐明庭揪着那一撮绳尾正要开口朝旁边同样在编手绳的男女问来剪刀时被方鹤制止了。
“就这样吧,我喜欢。”
唐明庭松了手些许较长的垂在方鹤的腕部称的他格外的白皙,但在他身上又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或许是配不上他的张扬,或许是颜色太过单一了,总之是缺少了点什么
该串点珠子的,但唐明庭已经不想再拆了重编,就算串了珠子也难保某天会碎吧?
“是吗?那等哪天不喜欢了我还可以再给你编别的。”这很难像是唐明庭会说出口的话,方鹤眉眼温和的捏着像流苏似的绳尾,对着唐明庭说道,“不用,我就要这个。”方鹤很清楚的知道下个下次不会再有了。
等他将编绳缠绕在唐明庭手腕要为他编一个时,唐明庭却拒绝了,给出的理由也很是简单。
“我不喜欢戴这些。”
收到寓意深重的东西就要做到保存完好,唐明庭做不到,所以他的不喜欢也很合理。
方鹤听后应声将编绳拿开,好多次了,他要习惯唐明庭的拒绝,因为包容也是爱的一部分。
拿新年联欢晚会做背景音吃着从餐馆打包回的年夜饭,这算得上是唐明庭过过最热闹完整的年了,往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吃着反复加热索然无味的菜,随着电视播放嘻嘻哈哈。而周佑山要回祖宅没法陪他过。
在那个大家族里,明明流着和周佑山一样的血,他却更像是个外人,就仅仅因为姓唐,便被剥夺掉了与周佑山共有的一切,不过唐明庭也没什么好计较得了,毕竟是他放弃在先。
“还以为你也要回家过年呢。”
想起那些唐明庭只是随口一说,他没想要听答案,可这场对话还是停了下来,方鹤对不回答的事总是面上带笑,唐明庭有见过不少次,如今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这是敏感词,无法被得到谈论。
好在的是他不是那种对他人曾经好奇的人。
“不说这些了,我们去放烟花吧。”他们上次过元旦时还剩下了好些。
唐明庭主动牵起方鹤的手拉着他走了出去,冬风好是冷冽,银灰色打灰机擦出火光点燃烟花筒时,方鹤别过头看向了烟火下的唐明庭,周遭太嘈杂了,大家都在欢度新年,这和好多年前一样,又不一样。他记不清当时看到别家放烟花的心情了,但至少现在,他被融入其中。
“我没过过年,我也”方鹤捏紧红绳的尾端,他努力的支着脸上的笑,好显得不是那么可怜。“没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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