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帘后探出一只绑着绷带的手,一张熟悉的俊脸显露出来。
“简上校啊。”王景行松了神,望见他突然出现的伤口问道,“怎么受伤了,早上还没有呢?”
“你走没多久就出任务了,可惜了,辜负博士关心没能多睡一会。”简修远遗憾地摊摊手。
王景行笑了笑,招手他过来,职业病犯了般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确认没有其他大问题,满意地点点头。
“我来找博士,助理说你在做手术。”简修远指着王景行的午餐,“饭都凉了,我去给你热了三遍,你才来的。”
“我还以为是助理热的。”
“什么?”
“没什么,来吃糖。”王景行把糖果按到简修远的掌心,“你就在窗边等我吗?等了多久?”
王景行看见简修远摆了两个手指头,心里酸胀难耐,他只得嘱咐简修远下次不要这么干了,简修远眨眨眼睛,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只是想见博士。”
“想见也不行,别来这套。”
“别来哪套,我不知道博士在说什么。”简修远干巴巴地反问。
王景行无奈地提起一口气,又吐出,似乎无可奈何地抿起嘴角。
简修远拉开助理的椅子,挪了挪,岔开腿撑着膝盖,偏头问:“心情好点了吗?手术的事我听说了。”
王景行记得区内的人员消减是一位男fork负责,那位也是简修远的队员,说不定简修远比他还早知道那位孕妇的事情。
“啊这个啊,有时候也有一些乏力的事情。”王景行拿着戳了戳饭团,他不知为何想对简修远倾诉,“孕妇三个月没有接触cake丈夫,不知谁说漏嘴在外面看到她丈夫感染成丧尸的事情,孕妇情绪波动太多引起早产的预兆,然后啧。”
“孕妇的孩子是cake,孕妇又是长期处于未满足的fork。”
“在闻到孩子血液的瞬间,孕妇陷入发情热。”
王景行说不下去了,他纠结地望向简修远,简修远也同样看着他,平静的、没有任何情绪的、寡淡的,仿佛玻璃杯的白开水的眼神看向他,王景行深吸几口气把剩下的全盘托出。
“等人员破开孕妇的房间,cake小孩的半个脑袋已经被啃下来了,护士给孕妇注射了抑制剂,没有用,上校你知道吗红区的大部分抑制剂又对孕妇无效,只能给她注射安定剂,她也许恢复了意识,也许是不敢面对事实。”
“她生吞了婴儿半个手掌试图自缢。”
“嗯,孕妇崩溃了。”简修远在王景行后颈轻轻摩挲,“后面就通知你去手术了吗?”
王景行点点头,他被简修远捏的舒服,不禁眯缝起双眼,他回想道:“我到的时候,知道孩子凶多吉少,想着一定要把妈妈救下来,结果,没有,谁都没有救下来。”
“你知道为什么吗?我从孕妇的下体取出来她丈夫用过的牙刷和漱口杯甚至还有什么不知道哪段时间的腐烂的餐食,能做到这点她中途大概有一段时间能控制自己的,但是和她丈夫一脉相承的婴儿与她丈夫的味道太相似了,她太饿了!偏偏,偏偏生下来的是个cake”
“于是她又迷失了。她,她就没想活了。”王景行摇摇头,“不对,她根本活不下去了。”
“这不是你的错。”简修远出声提醒道,熬了大半夜又去完成四个小时抢救手术的王景行太累了。
“我知道,这也不是妈妈的错,也不是爸爸的错,是这个世界,这个病毒。”王景行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抓住简修远的手补充,“所以,我们不能停下脚步,我们一定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简修远答应下来,他等王景行吃完午饭,昏昏沉沉地陷入睡眠才离开。
助理拿着平板进来恰好撞见从屋内出来的简修远,他向简修远客气地行了礼,绕过他探头去找寻王景行的身影,正要出声唤人时,简修远“嘭”地一下轻轻磕上门锁,反手挡在助理面前,似是寻常地问:“找王博士有急事吗?”
“啊?啊。”差点撞上门板上的助理迷茫地抬起头,简修远脑袋比上门沿还高,背手站立,吊灯在外使他半张脸隐藏在黑暗里,瞧着挺瘆人的。
“啊啊,不是急事,这个文件需要博士签字。”助理指了指手上的平板,话音刚落,手上的东西瞬间落空。
“他在睡觉,没急事不要打扰他。”简修远拿过助理的平板,淡淡地刮下眼,把屏幕熄灭。
助理哑口无言,咽了咽口水道:“我是王景行博士的助理。”
“我知道,我看过人员调动的文件。”简修远漫不经心地冷哼几声,“确认一下,别让其他人打扰博士休息。”
简修远推开一条细微的门缝,助理还没来得及往里凑,简修远如一段消瘦的影子般快速蹿进去丝毫不给助理反应的机会。助理抬头看了头顶的灯光和门缝里黑乎乎的光景,低头瞧着空无一物的掌心,一时不知说什么。
助理:“我好像才是可以随便进博士房间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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