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满江雪微笑点头。两人边走边聊,满江雪装作不知道荆无命是谁,状若无事的随口询问,上官飞便淡淡地回答了她:“方才阁下在屋子里,看见我父亲身边的人,便是荆无命了。”满江雪:“是么?他相貌不如你,气度也比不上你,上官帮主却很喜欢他,实在叫人想不通。”上官飞一时之间心情复杂。他虽然高兴在满江雪心中,对自己比对荆无命的感官更好,但又气闷为什么只是相貌气度之类琐碎无聊的事情。但转念一想,满江雪武功如此之高,又是上官金鸿的贵客,身份必定极为高贵。恐怕在满江雪眼里,荆无命和他的武功都不值一提,因此在其他地方,他反而更惹人喜欢,荆无命比不过他。想到这里,上官飞不但不气闷,反而有些心情愉悦了。两人相伴离开了上官金鸿的帮派驻地,上官飞又说送人送到西,便再与她一起走到了铁传甲的停车处。满江雪正要上车,突然听到上官飞道:“尊主,你可知,你现在极为危险?”◎玩家拐走少主中。◎满江雪回首,含笑凝望他:“哦?”她一手搭在车驾上,将要掀开帘幕而未掀。冰天雪地之中,被寒风吹动的鲜红裙摆如一朵盛开的梅花,簌簌颤动着细雪的招摇。上官飞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呼吸仿佛也已冻结在胸口,他顿了顿,缓缓道:“你杀死了伊哭与五毒童子,自然有旁人要来找你报仇。伊哭的情人蓝蝎子、五毒童子的干娘大欢喜女菩萨,她们都在打听你的下落。算算时间,已经快要找到你了。”满江雪嫣然一笑:“那岂不很好?”上官飞一怔,他看见满江雪眉目之间跃跃欲试的兴奋,这又显得何其突兀?他本以为满江雪会是一个老成持重、心思细腻之人——突然,上官飞哑然失笑。满江雪自然不会是一个老成持重、心思细腻的人。她太年轻了,至多不过二十岁,只比上官飞大一点儿。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少年老成的人,但大部分年轻人,总是朝气蓬勃、不怕死也不怕累的,那颗意气风发、充满了期待与渴望的心,岂不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东西?只是满江雪的武功太高,气势也太强,又是上官金鸿的贵客,让他一时间将她放在了比自己更高的地方,忽略了她的年纪。
满江雪唇角微翘:“多谢你告诉我这些话,回去吧。”她掀开车驾的帘幕,走了进去。她的车夫,那个虬髯健壮的男人沉默地拉起缰绳,就要驾马而去。上官飞突然一跃跳上马车,掀开帘子坐了进去!铁传甲一愣,他绝没有想到,一个斯文而秀雅的少年,竟然会作出这样出人预料、没有礼貌的事情。突然,车里的满江雪道:“继续走吧。”铁传甲听从了满江雪的命令,咽下到口边的呵斥之语,驾驭着驽马拉动车子飞驰向前。车内,满江雪笑吟吟看着她对面坐着的上官飞:“你怎么来了?不回去了吗?”上官飞的脸色依然冷淡,平静如一池镜水:“我父亲身边有荆无命,平时也并不在意我到哪里去。我又不是琉璃做的人偶,去什么地方难道要向他报备么?”“平时总是孩子顾念父母,现在也是时候叫父母顾念孩子了。你跟我呆在一起也好,我瞧着你总是很高兴的。”满江雪抚掌而笑。她自然是真的高兴,同俊俏的美少年同吃同住,谁不高兴?上官飞望着她殊丽绝艳的笑容,也不禁微微翘起唇角:“既然我告诉了你蓝蝎子与大欢喜女菩萨的事,就该再多说一些。蓝蝎子是一个独行侠,但大欢喜女菩萨却是西方魔教的七个堂主之一,是玉罗刹最信任的人!”满江雪:“玉罗刹?”上官飞:“不错,玉罗刹是西方「罗刹教」教主。是武林中最神秘、最可怕的人之一,他身世神秘、武功神秘,所创立的西方魔教势力已称雄关外,并已开始向关内渗透。”满江雪:“大欢喜女菩萨要为她的干儿子向我报仇雪恨,玉罗刹又最信赖大欢喜女菩萨,难不成玉罗刹最后还要与我对上?”她话语中,完全没有将大欢喜女菩萨放在眼里,好像那个人已经是一个死人。死人自然不需要过多的在意。她自然对玉罗刹有几分忌惮,可也仅仅只是忌惮,并无任何恐惧与畏怯。似乎终有一日,玉罗刹也并非她的敌手。她实在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上官飞本不打算同她说这么多话,这些情报在江湖上已是千金难得,可他却又想要说,只因满江雪是他这么多年来惟一一个看得顺眼的人!“玉罗刹不会管下属们的私事,可现在正是西方魔教渗透中原武林的关键时刻,若你杀了大欢喜女菩萨,他们的计划必定受挫,届时你便与西方魔教结下死仇。”满江雪点头:“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上官飞继续道:“大欢喜女菩萨是魔教中人,她做事不会讲究任何道义,只要有效,哪怕卑鄙无耻也会去做。你觉得她会不会故意抓住你的情人,强迫你步入陷阱?”满江雪挑起眉梢:“我的情人……阿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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