蹒跚着步伐上楼,还没到门口,便听见有激烈的争执声从没关严的门缝传了出来。
“这位家长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我还要怎么讲道理?你要处分处分要开除开除,或者等下他回来把他直接绑去派出所都悉听尊便。”
“对面要个说法,那同学还在医院躺着,估计下半辈子都得在床上度过,对方家长说要你们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是那小骚货打伤了人,又不是我,要负责你去找他!”女人骂骂捏捏,“那蹄子就是个祸害,早知道他会惹出这么多麻烦,当初我就不该把他生下来,躺在医院的怎么不是他,他这么能干,他怎么不去死。”
“你……”
里面的争吵还有继续,我已经听不下去了。
??我知道从我打小的时候,她就讨厌我,从来没有给我一个好脸色。
??她常常说得最多的就是,都是因为我,她的人生全都毁了。
??那个年代又是那样穷乡僻壤的地方,一个女人的清誉是多么重要。
??她却未婚怀了孩子,怀的还是强/暴她的人的种。
??我知道她痛苦,所以染上了大嘛,为了抽大嘛又借了许多高利贷,最后到了还不起的地步。
??我明白她的仇恨,知道她的苦楚,可我不明白,她既然那么憎恶我,为什么还要生下我。
我的家在二楼,我却上了天台。
站在天台的围栏上,风是那么的温柔,带着夜幕的湿气,清凉又舒适,张开手臂,感觉是在拥抱自由。
女人跟学校的老师一路抓扯到楼下,站在楼下都还一直争论不休,没人注意到我。
我从高空重重的落到他们面前,女人即刻惊骇地尖叫起来,夹着公文包的老师也吓得后退。我看到了他们眼里的惊慌失措,却没人敢上前来查看我的情况。
血从我的鼻子嘴巴涌了出来,痛到是不痛的,我只感觉到了解脱。
眼皮随着涌出来的越来越多的血变得越来越重,彻底闭眼之前我脑海里只想着,不知道许多年以后夏之宇那个傻子还会不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叫封念的同桌傻傻的爱过他。
杜泽言,你有没有想过,只要你不出现,许诺才能活着?
无垠的虚空,无法触及边际的暗黑,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一个声音从远方侵进来,如同来自地狱深渊。
沉而深,冷而硬。
许诺……
如果你想救公司
就把嘴张开
像娼j一样伺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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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昨晚又没睡好?”金助理关心的视线从试衣镜里折射出来。
“嗯。”
“还是因为老爷他又训你话了?”
“没。”
“是因为您跟创宇集团二公子订婚的事吗?”
许诺摇头,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领带。
跟任何事都无关,他有失眠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像是最近,又好像是从有记忆以来,他就一直做那个噩梦。
有人压着他,锁着他,逼迫他做尽一切折辱他的事。
领带夹有些扣不好,金助理见状过来搭手。
许诺垂下眼眸轻声问,“父亲早上叫了你过去?”
“嗯,老爷专门找冷医生开了安眠药,吩咐我拿给你,另外……”金助理顿了顿,“他叫我转告你,这段时间公司的一应事务都交给许谚,让你好好休息,他说他不希望到订婚那天你顶着张憔悴的脸,给新诚丢人。”
“我知道了。”
许诺淡淡的回答。
这世上做企业的千千万,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的企业也有千千万,为了拯救企业不得不被迫联姻的人也有千千万,但许诺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拥有庞大商业帝国,在国内首屈一指的创宇会点名要他——一个身体有瑕疵的oga
不,或许创宇那边根本不知道他是个有瑕疵的oga,父亲应该是瞒住了对方。
金助理替他整理好领扣就尽职尽责地退至一旁,许诺伫立在落地镜前,目光透过镜子里那抹裹着精致衬衣清俊身影,慢慢飘向虚空。
恍然间,又回到半个月前那个寻常的下午。
父亲拍着他的肩膀,精于算计的脸上微微抖动出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许诺,创宇派人来提亲。”许桦摸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沉声说。
真是对方派人来提的亲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许诺脑子里第一时间就闪现出这个想法。
他是一个信息素几乎没有味道测不出等级且已经年逾三十早就过了诞育优质后代的oga,有什么理由让创宇放弃年轻能力更出众的oga而选择他呢?
“你不必觉得诧异,就连我也是没想到,创宇居然肯要你。”
许桦坐回椅子里,双手搭在一起,肩膀轻微前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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