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还是在半年前的一场晚宴上。但美国人热情得如同十几年的老友,引他上车后还滔滔不绝地说着话。
“我真感谢这场拍卖会的主办方,能吸引你来美国一趟,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你能抽出空闲来见我,我也很意外。”
“你值得我这么做,郁。”leo笑得灿烂,五官深邃的脸看起来英俊迷人——如果他是对着别人作出这副样子的话。
“这期展览你看上了什么?”健谈的男人换了个话题问他。
“一件珠宝。”也是这一期中的唯一一件。
leo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你喜欢蓝宝石?”
“是啊。”郁清笑了笑,不打算多做解释,好在leo也没有追问为什么,倒拉着他开始讨论宝石鉴赏。
等车子停稳在会馆门口,工作人员早已等候着接应。陈随先一步从前排下来替郁清开门,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不远。两人的对话能清楚落进他耳朵里,大多是leo在说,郁清应和两句,更让他觉得对方话多轻浮。
会场有为贵宾提供的单独休息室,不需要郁清在拍卖会上露面。leo的保镖守在门口,但陈随跟了进来。一直把他当空气忽略的leo不明所以地看向郁清。
“抱歉,我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否则没法和我父亲交代。”
郁清面不改色地撒谎,把郁鸣搬出来挡枪。leo像是接受了这个说辞,又或许只是不计较,露出一个可怜郁清的神色,便继续聊宝石的事情。
陈随站在郁清身后跟尊佛似的,微妙的气场让他不看也知道陈随心情不爽。
好在leo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闲,他接了个电话便不得不先一步离开,十分不舍地叹了口气。
“真可惜,希望你不会太快回国,这样我们还有时间再见面。”
“总有机会的,欢迎你随时再来中国找我。”
“这可是你说的,”他笑着约定,即使知道短期内无法实现这句话,“我们很快会再见。”
甫一等leo和他的人离开,郁清客气而疏离的表情便收了起来,瞥了一眼身边一直低气压的人,似在等他开口。
陈随察觉到他不悦,垂下脑袋叫他:“主人。”
“你在闹什么。”
陈随迟疑了两秒,斟酌了一下措辞:“他对你不怀好意,上一次就……。”
“所以?”郁清蹙起眉,“你觉得我会跟他逢场作戏,上个床还是结个婚?”
陈随其实并没有想这么多,他清楚郁清的性格,但不妨碍他厌恶一个花孔雀一般的追求者。只是听到“结婚”两个字,他突然有些怔愣,一些不好的念头升起,喉结滚动几下后仍沉默着。
郁清见他一副好像真的听进去了的样子,怒火陡然涌了上来:“滚过来跪着。”
这语气瞬间让陈随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然而现在想开口解释已然来不及。他双膝触地跪在郁清脚边,休息室的门虽然关着,却随时可能有侍者敲门提供贴心的服务,只是比起被人看到,陈随现在更需要想怎么让他的主人消气。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他都在试图找机会卖乖开口,但每次都会被郁清警告的眼神压下去。这意思很明显,既然刚刚不想说话,那就一直闭嘴。
拍卖会早已开始,郁清通过内部线路和外面的工作人员联系,郁清对他的目标展品势在必得,兀自通话仿佛完全不在意跪着的人。
这让陈随有些躁动不安,碍于命令又不得不保持安静地等待。他的眼睛时刻放在郁清身上,却完全没听进去他和工作人员说了什么。他想要郁清的责骂、惩罚,哪怕在这里把他扒光羞辱也可以,但不能接受这样刻意的忽视,哪怕他知道这也是一种惩罚。
他急切地渴求郁清的注意力,为此已经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礼貌地敲响了。
“郁先生,请问您现在方便确认拍下的藏品和签订文件吗?”
飘散的思绪骤然被拉回来,陈随下意识地紧张了一瞬,触到郁清的目光时又平静下来。
“想让他进来吗?”
郁清将他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淡淡地问他。
“听主人的。”
这是实话,陈随从不介意让别人知道他被郁清各种意义上占有。此刻他跪在地上认真地说出这句话,仿佛主人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一副顺从的姿态偏偏郁清就吃这一套。
“要是真这么听话,就不该惹我生气。”郁清总算收了收火,大发慈悲,“起来,回去再罚你。”
“谢谢主人。”
想站起来时陈随才发现膝盖作痛,腿也有些发麻,毕竟他已经在硬地砖上跪了快两个小时。他稳着身形站好,郁清便开口请门外等着的人进来。对方带着文件和保险箱,客套话之后将箱子打开,陈随才看清郁清花两千万拍下的那颗蓝宝石。
leo不知道,喜欢蓝宝石的不是郁清,而是他母亲,早逝的郁
18PO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