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是匆匆赶路而来的陆琢。
他似乎经历了一场焦灼磨人的堵车,胸口急促起伏,喘得挺凶,领口也不大整齐。他额角布着细汗,狭长精妙的长眉下,那双子夜一样的眼睛,此刻却与平时一点儿也不一样。
讶异、恼怒,似乎还带了一点无奈与担忧。
就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一样。
藤弈沙哑地笑了一下:“陆总。”
陆琢的视线稍往下移了移,先是看到他怀里毛上沾了血的小猫,再是他垂在一侧,包着厚厚的、渗着血的纱布,最后才是一直紧跟在侧完好无恙的咕噜。
小狗看到主人,终于露出一个笑容,尾巴摇起来了,脖子上的铃铛也叮叮当当的。
“跟我走。”
陆琢拉着他未受伤的手往小区外走,步伐又急又快,藤弈脚也疼,跟不上,当即就踉跄了下。
藤弈不好意思道:“我,我脚崴了。”
陆琢看了他一眼,依旧是方才那个清冷复杂的神色,什么也没说,微微俯下身,就把藤弈打横抱了起来。
藤弈吓着了,抱紧了怀里的猫,这种身体依靠着另一具温热的身体被抱起的感觉,生平还是第一次。
“我自己可以走的。”他不大适应地动了下腿。
话刚说完,楼道里发出来几声异动,藤弈转头去看,发现是警察拷着人下来了。
陆琢瞥了一眼,身上的寒气就更重了。
藤弈问说:“您认识?”
“嗯。”陆琢不再多留,抱着他往外走。
“我还要去做笔录……”
“好了再去。”
“我……”
藤弈还想说什么,就被陆琢一路快步流星地赶着抱进了车里。
他这才发现,驾驶座的车门没关,当时陆琢应该真的特别着急吧?可是,他明明没有告诉陆琢发生了什么。
咕噜和葡萄被安置在后排,陆琢把一人一狗一猫载回了游金府。
下了车,陆琢还要抱他,藤弈连声拒绝,白着一张脸在地上走了几步证明他是真的可以自己走后,陆琢才冷着脸,说出一个“行”字。
进了陆琢家的家门,咕噜立马撒开腿跑去找饭盆了,陆琢让藤弈先在沙发上坐一会,自己去阳台上接了好几个电话。
藤弈掏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未读消息,藤行炽的电话就进来了。
“喂,哥?”
那头藤行炽沉默了近五秒钟,才说:“你在哪?”
“我在家啊。”藤弈开始睁眼说瞎话。
“你家楼下的超市老板,我资助过他女儿念书。”藤行炽的语气生硬,“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在哪?”
嚯,他说那家超市的老板怎么对他这么好,每次去买东西都要塞包糖啊饮料的。
藤弈投降了,说:“在陆琢家。”
藤行炽没有下文,就把电话挂了。
藤弈往后靠在沙发垫上,轻轻叹了口气。
他本意是不想让家里知道的,谁还能猜到超市老板是藤行炽的眼线?
陆琢提着医药箱过来,看了眼窝在藤弈怀里,因为来到新环境而有些害怕不安的葡萄,脸上早已没了刚才那副惊恼神色。
陆琢在藤弈边上坐下,将他的脚踝托到自己腿上轻踩着,从药箱里找出瓶药油,往他红肿的部位抹上去一些。
藤弈有些不好意思,先后两次来他家,每次都是让他帮自己上药,让人知道了笑话。
脚上的药油凉凉的,陆琢温热的手中覆在皮肤上,慢慢地揉着药油,手上的温度浸透皮肤,受伤处一点一点地热起来了。他低着头,眉眼冷寂,以藤弈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精巧的鼻翼和紧抿的嘴角。
“我哥大概要来找我。”藤弈别开眼,说。
陆琢听上去不是很在乎家里是否要再多一位客人,“好。”
藤弈忍不住又回头看他。
世界上的完美体很少,譬如陆琢这样集骨相和皮相于一身的人,特别少见。而且近些日子来,他与传闻中冷冽挑剔的性格颇有些出入,或者说是待藤弈与待别人颇有些出入。
这完全就是言情里帅气多金又温柔的总裁人设啊?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没谈过对象?
藤弈正想着,脚上的伤让陆琢揉得舒服,暖洋洋的,困意马上就上来了,眼皮子正要耷拉下来,就听到陆琢不疾不徐地说:“读研的时候,不是学过散打吗?”
藤弈瞌睡一下就醒了。
“你怎么知道?”
陆琢揉他脚踝的手几不可见地停了停,没说话。
藤弈仔细想了想,读研的时候,他和杜常森一起在南大念的书,那会他在信息研究院,杜常森在艺体院。研一的时候因为导师的项目,去京都大学做了一学期交换生,当时杜常森听说京都大学帅哥多,就跟着一起去了。
散打就是在京都大学学的,是一门体育选修课,授课老师是一个浑身腱子肉的北方人,能一个过肩摔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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