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实际上嵇夷献眸底不见笑意,只有透冷的寒意。
宋玉德知晓雅妓的意思,不免透出可怜的目光,勾唇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对这几人来说是福还是祸。福是不用死,祸可就说不准了。
“说话!”里面的人不耐烦怒了声。
“陛下人已擒拿,就是……”宋玉德斟酌了一下措辞,恍然忆起圣上最讨厌谎言,最后还是老实的说:“就是少了一人。跑了。”
“跑了?跑了就把知府叫出来!好好搜罗整座知府!”
“是。”
宋玉德伴了圣上十几载,都未能习惯圣上的脾气性子。他拂尘抖了抖,微不可闻地叹气,心里忍不住臭骂这几名刺客,害他眠不能安,食不能吃。
然而厢房内的情景就不如外头的好天气,淳于烁呼吸急促深深浅浅,还是抑制不住伤口传递来的疼痛。
嵇憬琛乌发梳入精致的黑玉发冠之内,黑袍暗绣着龙的吉祥物,边角金色衬托得矜贵无比。就这样一坐在塌上,那双绝色深眸如同冷潭浸冷,看得人头皮发麻。
“乐乐,来,坐下。”他拉着淳于烁入座与他身侧,单手搂着淳于烁的肩膀,侧头近靠淳于烁耳朵,呼出一口轻气,话音一转极速,“淳于烁,朕是不是待你太好了,你才会忘了,你是谁的人!?”
淳于烁险些被这张俊容所迷惑,露出意思迷茫,耳垂被咬了一下,一个激灵哆嗦着身子,赶紧摇着脑袋,一时间手上的疼都忘了。
“陛下的,我是陛下的人……”虽然想怫然就走,碍于身份的察觉,他再怎么有骨气,也只能低下头来。
嵇憬琛微微一笑,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淳于烁心惊了半拍,脸上陡然被甩了一巴掌,头和脑袋是分离开来的,一时半会儿还没回神,就发现眼睛冒着金星。
伤人者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即使嵇憬琛答应过他不伤他,还是在短短的途程伤了他两次。
大概是淳于烁本身就白,看似不重的巴掌却落下了印迹,红红一片像极了红彤彤的苹果,这让嵇憬琛骨子里的易怒暴力隐隐有了出来的迹象,但是他在极力的控制住。
因此他目为红,把人推到在塌上,跨过人,把人手高高举过于头顶,惩罚性地扯动受伤的手,含笑道:“乐乐啊乐乐,你身上有别人的血腥味。”
淳于烁错愕了须臾,无法相信嵇憬琛的狗鼻子会有那么敏感,对于他来说血的味道都是一致的,哪有什么分别呢。
但他不敢在招惹嵇憬琛,紧急性找了个借口道:“是于亥的!”
绝对,绝对不能让嵇憬琛发现阚飞渊的存在。即便阚飞渊身份可疑,他都必须护着。
嵇憬琛乜了眼,审视一番,低头闻了闻,胸腔震动了瞬,突然闷闷地笑,到最后大笑了起来,却没有说任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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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敬畏的心,宋玉德立即通知知府大人,反反复复为这颠簸,晨路走得过猛,额头虚虚渗出汗水,嘴开始喘着。
伸手挡住了照进眸子里的阳光,他忽然觉得活在气喘吁吁的牢笼里,作为提线木偶,主人想做什么他才能做。
一切都得听主子的。
自幼就被派到君上身边伺候,见证了君上从年幼懵懂到十几载后的阴狠手辣,一桩桩仿佛一场梦,梦醒他还是那位纯真的,刚入宫的太监。
搜到大半个知府都翻了个天都找不出逃跑的人,他重新回到了君上借宿的地方,见于亥走出深呼吸,双手叉腰的露出欣慰且兴奋的笑容。
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他过于忙碌,就无视掉了于亥的房间。因为他不认为于亥会在圣上眼皮子底下藏人。
朝日蓬勃的天气变得死气沉沉,出来不过半个时辰的太阳又被云层遮挡着,宋玉德奇怪睨了于亥几眼,便没再多虑,入了厢房。
淳于烁不在厢房,厢房里只有他和圣上。
宋玉德抖了抖露霜,抿紧了唇,眉眼多是谨慎,一言不发地弯腰,沉默就说明了一切。
这时候他感知到了空气涌动的寒气,更是把头埋得更低,仿佛寒冬裹挟着他,被刺骨的风软了手脚。
圣上在一阵沉默中冷冷吐出几个字,“朕不养闲人。”
一话使得气氛凝重了些许,宋玉德抬首措不及防与圣上对视,看圣上神情已然云翳万分,背脊的骨头貌似入了冰霜。
不过,他还得硬着头皮道:“是奴的失误。”
尽管错没错,圣上说他错了,他就是错了。
大概是夜不归眠的缘故,嵇憬琛渐渐有了困意,也明白有些事情在追究也得不到结果,便自嘲地笑笑。
半响,嵇憬琛顿时觉得头疼起来,单手撑着额头,拇指按压着太阳穴的位置,“出去吧。”
宋玉德松了松紧绷的心,怎了君王没有怪罪的意思,摆摆手先让他出去了。他应了声,就看见逍遥王没有敲门的走进来,他会意,干脆给这对亲兄弟留下空间。
门再次关上,辰时已过。
逍遥王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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