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河
韩宛铮大惊,失声叫道:“武德真君!”
却见“太翊”徒手挟住蝎刺,身形犹如一道雪白光弧,嗖的疾翻到角楼之上。
那蝎子尾刺被擒,竟无反抗之能,被他拖在空中,身不由己翻了个跟头,砰咚一声狠狠摔在角楼上,轰隆隆垮倒了大半座角楼。
“太翊”飘然升空,神情冷鸷,居高临下俯瞰着众人。
那蝎子则是肚皮朝天,埋在破砖乱石间怪叫连连,尾刺以一个诡异角度高高翘起,就要喷射毒液。
宗裕骐剑交左手,猱身直上,喝道:“丑东西,躺下罢!”一剑就捅入了蝎子大张的怪嘴中,剑尖深深插入咽喉。
那蝎子疼得双目暴睁,口中飚出一股黑血,密密麻麻的獠牙翻滚抽动。
韩宛铮气急败坏,扬起一鞭抽向宗裕骐的后心,鞭势狠辣至极。“太翊”飞身挡在宗裕骐身后,左袖一甩撞飞了鞭尾,右手断水剑就向韩宛铮刺去。韩宛铮急收白骨鞭改为守势,两人就电闪雷鸣般交上了手。
宗裕骐听得两人相斗甚急,而手中长剑感到一股极强的排斥力道,是那蝎子剧痛之下激烈扭动,全身壳甲咯咯作响,要将口中长剑从喉头挤出。
落石纷纷,不断坠落墙头。宗裕骐的太阳穴鼓起青筋,紧咬牙关不放,双手死死握住剑柄。
那蝎子来了个围魏救赵,蓦地卷起尾刺,向宗裕骐的天灵盖扎下,幽紫磷火嘶嘶四射!
——宗裕骐方才启用了太翊所予的显影符,召出了太翊的分身。然此符只能解一时之急,若他不能及时斩却韩宛铮的奴兽,待得分身消散,他仍是双拳难敌四手。
此刻蝎子毒刺就要扎向头顶,但宗裕骐毫不退却,反而激发了满腔血性,将全身重量都压在剑上,拼命往蝎子咽喉更深处插去!
就在尾刺即将触到宗裕骐的头冠时,只听噗嗤一声,逍遥剑竟而穿透蝎子硬甲,染血剑尖从胸口处透出三寸。那蝎子骤然僵直硬挺,随即尾刺垂软下去,倒毙当场,尸身化作一团团磷火,消散在夜色之中。
宗裕骐这一招着实行险,看着满地凌乱砖石和喷溅血迹,心里暗自侥幸。
他提起黑血淋漓的逍遥剑来,转身一看,“太翊”已把韩宛铮逼到了彼端角楼,一柄断水剑挥洒得凌厉绝伦,而韩宛铮身处逼仄墙角,白骨鞭已是施展不开,直急得她左支右绌,捉襟见肘。
宗裕骐忙提剑奔来。
韩宛铮气闷怒道:“武德,你几时来了金乌国?莫不你也贪图人间荣华,心甘情愿做金乌朝廷的鹰犬?”
“太翊”一言不发,剑光飘逸如风舞飞雪。韩宛铮只觉脸孔被剑风割得生疼,双手振起白骨鞭,急舞鞭尾护住面门。“太翊”反手一剑刺入鞭圈中心,反方向搅动得白骨鞭乱旋乱转。
韩宛铮心想师尊今日派她来除去宗裕骐,本是要毁了金乌朝的主心骨,她见枕流等人都赶往太庙救火,这才小心现身。原以为此计万无一失,不料武德这煞星意外天降,她害人不成,反而要命丧于此,恼恨得要吐出血来。
这时候她已拿捏不定白骨鞭,“太翊”长剑一挑,将她白骨鞭夺了过去,随手抛在地下,接着举剑就来枭她首级。韩宛铮浑身冰凉,闭目待死,岂料就在这一瞬,显影符到了一炷香的功夫,白光一闪,“太翊”连人带剑,凭空消失。
韩宛铮一呆。宗裕骐赶忙踏住地下的白骨鞭,学着“太翊”的招式,抢上一剑攻向韩宛铮。
“太翊”的残影仍在空中浮动,宗裕骐披着他的虚影猛冲而来,乍眼看去,两人的身形仿佛融为一体。
韩宛铮方才幡然醒悟:“这不是武德本尊。”连忙偏头躲开逍遥剑,喝道:“小畜生,你拿武德的分身变戏法,来消遣你姑奶奶!”
宗裕骐不及答话,左手持剑,使出一招千军万马,长剑刹那间幻出万千光点,四面八方向韩宛铮身上招呼。
满城生灵危在旦夕,宗族社稷势如水火,宗裕骐已至天人合一之境,他一生从未发挥过如此精妙的剑法,一招一式精妙有度,而他自己都未意识到。
韩宛铮见他剑术精湛,更觉震惊。她今晚出师不利,种种遭遇都是大出意料之外。她一边在角楼上下纵高伏低,一边着恼道:“你这小子倒命硬得很,我今天非要拆你的骨、吃你的肉。”
宗裕骐呼喝道:“张口闭口就要吃人,天火魔会是不给你饱饭吃怎的?”飞身跃上角楼,逍遥剑如落花流水般纵横斜逸,舞出了一团冷白电光。
韩宛铮空手与他相斗,一双锋利手爪左劈右抓,倒也相持不下。两人越打越快,韩宛铮忽然又跳下角楼,宗裕骐知她要取回白骨鞭,故意卖了个破绽,稍稍放慢了脚步。
果然韩宛铮着地捡起白骨鞭,头不转,身不动,反手一鞭就向宗裕骐击来。
宗裕骐早料到她有此招,凌空一个鹞子翻身跃到了韩宛铮的身前,抬起一掌,放出雄浑清气,一瞬间压制住了韩宛铮,接着直出一剑指住她的眉心!
韩宛铮大怒,骂道:“乳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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