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他爱我,这样我才能报复他;但我又不信他爱我,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爱自己。
我缺爱又恨爱,渴爱又怕爱。
没办法,我是个矛盾又坏透了的神经病,没救了。
反正我死后,是一定会下地狱的。
·别看池池的吐槽很沙雕,他其实是个悲观消极的丧系小可怜,这孩子的心态离嘎就差半口气了。
·像池池这样缺乏安全感又极端的孩子,就是需要一些偏执浓烈的爱,所以宁寒墨这小子会给池池很多很多的爱。
其实一开始,我跟主角受,也就是宁寒墨的关系并没有这么糟糕,甚至可以说得上还算不错。
在我自卑阴郁的十五岁,我们曾经是朋友。
即使现在的我很不愿意接受,但很可惜事实并不会因为我个人的意愿而颠倒改变,我必须得承认:有一阵子,我曾经很感谢他,甚至一度把他视为自己的仰慕对象,期待着跟他的相处,盼望着能跟他更亲近些。
虽然不一定是喜欢,但我对他,总归也是有过真心的。
我这人胆怯又卑劣,凡事都分外计较得失,细数下来这么多年敢掏出真心对待过的人,其实也就只有一个他了。
因为那个时候,他是我身边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在苦里泡久了,就会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任何能触及的一点点甜,就像落水的人会死死拽住救命的浮板,怕黑的人会爬向缝隙里透进来的一丝光亮,我当然也不能免俗。
我一贯是个没有什么美德、私心很重的大俗人,我承认。
也正因为那时的宁寒墨在我生命中承担了如此重要且仅有的拯救角色,所以后来知道这点如救命甘霖般让我燃起希望的光,其实是造成我悲惨痛苦的根本之源的时候,我才会那么无法接受,甚至感到一种被背叛戏弄的委屈。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毁了我又救了我,让我在燃起希望后又摔了个粉身碎骨,被愚弄戏耍得团团转。
让我连恨都不能彻底。
或许是因为回想到了往事让我觉得有些难受,心口闷闷的发痛,到了后半夜我睡得不太踏实,没有预兆的突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仍然被主角受紧紧的拥在怀里。
他的怀抱很烫,长久的维持同一个姿势让我有些累,我不悦的动了动,想要换个姿势。但才刚动作,身后的他就猛的一颤,仿佛瞬间变得清醒起来,用睡得有些暗哑的嗓子低声问我:“池池,你醒了吗?是不是做噩梦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我尚有睡意,不想应付他那一长串大惊小怪又冗长的关心,索性闭上眼睛哼唧几声继续装睡,转个身将自己的脸埋进了他的怀里,让他瞧不见我的表情。
很奇怪,我讨厌他,却并不讨厌他的怀抱,可能是从小没被人这样认真抱过。
他愣了愣,身子僵了僵,小心到连呼吸都暂停了几秒,直到确定我在他怀中安睡好后,才恢复了轻缓的呼吸声,伸出手臂继续环抱住我。
额间落下一个温热轻柔的吻,寂静的夜晚里,我听见他说:“做个好梦,池池。”
或许是主角受的主角光环发挥作用,得了他祝福的我,竟然真的很快再度入睡。迷迷糊糊间,继续起了之前的回忆。
偷偷仰慕主角受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久到那个时候我不叫他主角受,而是含着期待和憧憬小心翼翼的叫他“班长”。
那年我十五岁,还没有觉醒配角记忆,不知道自己注定悲惨的结局,处在青春期充满幻想的年纪,仍抱着点“努力就能改变处境”的天真妄想,在爹妈的打骂、旁人的无视和生活的重担下艰难求生,日子过得孤独又痛苦,每天睁眼就想着去死,但还是得咬着牙忍下去。苦得发痛的岁月里,宁寒墨是身边唯一一个对我算得上友善的人。
至少,他不拿我当透明人。
我们从高一开始同班,他学习好性格好,相貌也出众,因此虽然家境不太好,人缘却仍旧很不错,连老师们都很喜欢他,常任着班上的班长。
那时的我不太爱说话,也没精力社交,晚上要打零工兼赶作业到半夜才睡,在学校里除了学习外便是补觉,校服下常常穿着洗到变形的上衣,头发总要蓄长到无法再忍时才拿着剪刀自己剪剪,刘海常年遮住眉毛和眼睛,是班级里的无人在意的孤僻怪胎和透明人。全身上下最多只有成绩还稍微能拿得出手一点,算是班里的中上,这也是我手头能逃出那片破旧小区的唯一底牌。
十五岁的我没有存在感到如果有人跟同班的人提起我的名字,他大概会疑惑地思索很久,然后很认真的反问:“我们班上有这号人吗?”
可偶尔在进出班级的路上遇到宁寒墨时,他总会礼貌的对我笑笑,侧身为我让路。我受宠若惊,又觉惶恐又觉感激,对这个优秀耀眼的班长便有了不错的印象。在那些为数不多的擦身而过里,我偶尔会鼓起勇气朝他感激笑笑,但很快便会尴尬的低下头,懊悔自己的自作主张。
我总以为那时自卑怯弱的我在宁寒墨眼里只是一个奇怪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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