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将回到熟悉的家。
半个月前因为安全问题,我在魏爷爷那里住了一段时间。祝余要调查些事项,接手了我的小屋。和祝余的同居之处一下子变成一个人,我对我住了两年的家怀念,又对现在的它多了份好奇。
祝余拥有神奇的力量,他来到不久我就拥有了阳台闲置房间的使用权,香喷喷的饭食成为了点缀生活的固定的一项。我的男朋友不单单在厨艺上技艺惊人,在生活方面也极有条理。陈肃肃开着豪车,在回程的路上同我打趣。“虞老师,祝余将你的房子弄乱得不成样子。”
他说完这句后红灯应景地到了,我循着声音抬头,正见转过身来的陈肃肃狡黠的眼睛。这位给了我巨大财富的古玩爱好者脸上仍残余些打架留下的青紫,他兴致勃勃的邀我共谋,试图给回家这一段路添上些别样的滋味。
这算不得什么冒犯,坐在我身边的祝余最先没有给出一丁点儿反应。我思索的速度不比红灯变绿的速度快,陈肃肃有些等不及。“虞老师、虞老师——”他声音有些脱长,而这不一样的语调让祝余有了动作。“你根本就没有去过我们的家。”祝余的手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扣上了我的,他稍稍握拢,让我的全部注意力转向他。“小鱼。”祝余好像在平淡地说话,但他的所有又近乎蛊惑我,“你相信我,对吧?”
“当、当然。”我先望了祝余一眼,再朝着陈肃肃极笃定地摇头。
“我相信祝余。”
听我言语的陈肃肃狠抽了一下,大概是牵扯到痛处,他嘶嘶两声。“祝余道行深,惯会蛊惑人!”陈肃肃不死心的,“虞老师,我俩过命的文玩交情,你不要全肯定他!”
“噗嗤。”陈肃肃有些亢奋的话语加焊在方向盘但想手舞足蹈的动作很有趣,我咬了咬嘴巴还是笑出声。后视镜实时记录这段画面,我不知道陈肃肃是否看见我微微皱起的鼻子,但他大概看到了我弯起来的眼睛。还是“嘶嘶”两声,陈肃肃敲了敲方向盘,嘟嘟哝哝了一句什么什么运气真好啊。
我听得不清楚,也没有追究的想法,倒是祝余一脚踢在陈肃肃的椅背上。我视线里祝余只有半张冷峻侧脸,但严肃的模样却不会因为只有这一半而减弱。祝余眯着眼睛,他的眉峰、鼻梁、下巴连同脖颈处的喉结一同作用,描画出一副锋锐的图象。
而当真正的号令下来时,祝余又和刚才稍许不同。
他有些烦厌,更为淡漠。
“闭嘴开你的。”
我为他的转变惊诧,但不管是怎样模样的祝余都让我着迷。真正被要求的陈肃肃愣了一下后低声骂骂咧咧:“这种家伙怎么找到对象的?”
“这种家伙竟能够找到对象?”
“为什么我不行?”
“不够帅吗?”
“好像是——但我有钱啊!”
我的前买家话转换太快,荒唐中有很多分的滑稽,他的一切来得太迅速,打乱了我的节奏。祝余不能够再继续想了,我扯起嘴角又想要笑。脑海的前主人公感受到我在捏他的手,完完全全地转身看向我。一个随身体的颤动而颤动的脑袋倒向他,十指交握的无间距离改为身体和身体的,我的头埋在祝余的怀里,喉咙咕噜咕噜,用尽力气才没有发出更多的声音。
这有些丢脸。作为一个在认知里偏于含蓄的人,我没有将我和恋人相处的模样暴露在别人面前的癖好,然而,我修行的定力不足以让我面不改色地面对一个喜剧表演家。“陈先生搞笑的。”我抬起头来无声地对祝余说,因为忍得过于用力,祝余的脸有点模糊。他似乎笑了,又似乎将嘴角拉得更平。我短短的刘海被祝余的大手抚乱,眼睛终于对上焦。“或许小鱼开心就好。”我拼凑同样无声的祝余的话,或许?我疑惑着:祝余说了或许吗?
车辆驶入西区,陈肃肃手上的喇叭“叭叭叭”,虽和这块地方不算久别,我看到熟悉的景色依旧心潮澎湃。归途的路恰恰与遇到祝余的那天重合,依旧是太阳西沉的时间,仍然是那一角暖黄街灯,故事就那样发生了,像在谱写不真实的童话。灵魂在注视那条街巷时瞬间柔软,“就到这里吧。”我先于年长者做了决定,又用甚笃的语气对他说,“祝余,我想要走回去。”
“当然。”祝余的这句没有或许,他真情实意高兴起来时眼睛尾巴有一个小勾,平直的剑换成弯月一般的刀,纵然是利器也多了弧度。“小鱼开心就好。”
我当然是开心的,因为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回家。
陈肃肃无言,但每一个正常人对热恋中情侣的部分傻瓜事都会无言。但就像我不觉得林禅语在恋爱时不理我或信息轰炸我的行为是过分的,我在这方面对自己也有诡异的包容。“抱歉了。”我对陈肃肃说,“改天请您吃饭。”
“虞老师!”无言的陈肃肃显然又想到了那尊佛像,“吃饭不必,我指望着您学成归来给我些照拂!”
“不是低价卖了两个玉器给你吗?”祝余嗓音平平,“别哄骗他。”
“……”
“感谢送我们,现在请开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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