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的肌肤有一部分贴着,拥抱是潮热的,伴随着剧烈的心跳。祝余的脸在我的手掌之下,即便眼睛因缺失的光亮无法在脑海中成具体的像,我仍可以通过起伏的肌肉想象他的样子。“虞生?”祝余的脸颊克制地动了,如果是借由眼睛我大概不会知道它在绷紧。“嗯、嗯。”我结结巴巴地回应,又在祝余的额头上印了一个亲吻。
应该说什么话呢?似乎说什么话都不算得好时机。喜欢是冥冥之中,吻大抵也是无师自通,我竟也可以不系统地学习便会什么东西吗?这个发现让我有些雀跃。“祝余。”我捧着祝余脸的拇指轻轻颤,去抚他因讶异而扬起来的眉尾。
这大概不是一个让人舒服的动作,因为祝余环在我腰上的手开始收紧,可我也并不觉得祝余生气。身体与身体间的空气从稀薄到没有,一张脸贴在我的胸口。“虞生。”声音通过震颤的胸膛传进耳朵,比另一个做介质的空气更加鲜活。十几分钟前我见过的挺立鼻尖划过扣子,停留在胸膛的一隅,热气烧灼我的乳头,似乎要将它蒸熟,不让它再缩回去。仿佛在哺育幼儿,祝余的声音闷闷的,“你这样,很危险。”
这六个字说得并不流利,耗费了祝余的许多力气,我感受到他绷起的颌骨,太阳穴处的肌肉也坚硬。我的臀因背部直立而离开他的大腿,但隐隐约约间,内侧还是碰到了他勃起的阴茎。
感知另一个人的性欲,这是我十八年生命里从未设想过的,而祝余说的危险……我勇气的源头抱着我,因此他就算在发出警报,我认定自己也并不万分惧怕。
“哥哥。”我轻轻喊,“你会伤害我吗?”
“说不准。”祝余顿了顿,在冗长的克制中狼终于露出齿牙,祝余笑了,随后说:“我大概会想操你。”
“男人很危险。”他的话和林禅语的重叠。“虞生,要小心男人的鸡巴。”我同时受两个人的戒,祝余仰起头,即便看不见除黑色以外的颜色我还是感觉到目光的制压。他的语气幽幽的:“否则虞生,我为何会说对不起?”
我的身体抖了一下。
我曾在医生和教材的帮助下学到了两性知识,知道荷尔蒙、知道如何做爱、如何让生命诞生,但知道和经历或许不能相提并论。我的手脚因祝余的话而发软,没有被触碰,我的下体就在肿起和不断翕动。
“祝余…”我的身体燃起新火,可还有话没有说出,忍耐是久长人生中必须学会的一项。绷着的祝余有些像被罩住口鼻的狼犬,威猛,却也克制着不朝我伸出爪牙。他是个好人呀,我为我贫瘠的形容痴痴笑。莫名的理直气壮又让人变得可怜,我委屈兮兮的:“好凶的话。”
“换其他人这个小屋大概已经天翻地覆了。”祝余的笑声略带点闷哼,“虞生,我想我应该也不能算坏人。”
大雨已经彻底停下。
留着透气的窗户很好地执行它的功能,我在房檐滴落的水声下闻到不同于自己身上的,带着生命气息的泥土味道。一个深呼吸,闹嗡嗡的头被盛雨的青草和湿地包围,我抱着祝余的脖颈,就那样不管不顾地坐下。
同样濡湿的衣料相贴,祝余受刺激的声音止步于口腔。性器相互触碰,我红着脸、也红着眼咬祝余的肩膀。虞生也可以为了得到什么做出疯狂的举动,这一点祝余应该比我更知道。
“祝余。”我咬着肉,吐出的字句含混但也坚定,“更亲密的事情是恋人、恋人才可以做的。”
其实这算是在扯鬼话。西区存在性交易,只要付与人钞票,就可以在黑灯瞎火时进行“深入交流”;更遥远一点,说影视,男人们女人们或只在一个对眼就去接吻,“one-nightstands”,有如是的形容。可我不想只交易,也不愿意只和祝余有一夜情。
我想要和祝余成为恋人。
“你、”我亲吻他的脸颊,将唇放在他的耳边,颤颤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多大底气,但我知道的,怯弱是我的武器。
“你要不要跟我告白?”
我没有过恋爱,见过的感情除了林禅语的便止步于屏幕和书本。偶有的夜里,我也会和千万众人一样有怀春的想象,根据网络上得到的搜索结果去构想故事。亲昵的称呼、交缠的唇齿、依恋的触碰,这些我认为心动的最重要的片段都被祝余给予。
祝余已经给了我那么多,我可不可以再得寸进尺一些,可不可以要求他喜欢我?
“好可爱。”祝余顺势喊咬我的耳朵,笑声从喉咙里泄出来,我因夸赞而晕晕乎乎,凭心用脸颊蹭他。
“好乖。”祝余的脸打理得很好,没有胡须、没有刺挠。他的唇从耳垂来到我的脖颈,又从喉结返至下巴。“虞生。”他温柔地、亲切切地喊我的名字,“我喜欢你,这是我的告白。”
“啊……”我眨巴眨巴眼睛又流出泪水,可这次不想对此苛责。人得到爱都是会哭的吧?我张嘴看着虚空中的一点,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份血肉。
然后祝余问我:“你愿意吗?”
“你愿意和我谈恋爱,和我一起生活吗?”祝余吻掉我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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