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心的咸蛋黄,手机林禅语的信息滴滴,我却无心去回,归家的路有这样长吗?我看着落日,云连片的烧着,稍远处是粉红色。
拐弯、上楼、再前进一点到没有安装泡沫彩钢的阳台,入目一个小房间,窗子处有比夏天更高温的白色雾气。
“祝余端着一碟鱼出来。”他穿着背心,身上系了条深色围裙。不像厨师,倒像市场鱼摊上剖解鱼虾的冷面刀手。这样一张脸的人能做出怎样的食物呢?我呼呼喘气,在祝余给我打招呼时回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祝余愣了一下,步履好像出现失误,他微微歪了身体,但手上的碟子还是稳的。“虞生。”他似乎有点狼狈,“先把它端进房间好吗?”
食物太香了,祝余当是一个极优秀的大厨。我解除克制,小鸡啄米般点头。
而祝余又笑了。
美食在手,我哼着歌将鱼端进房间,把它放在祝余已经铺好桌布的桌子上,随后又去解决我的挎包。刚把它放在衣架,隔壁的隔壁,久不碰面的街坊闻到香味过来。
那是一对结婚三十年的珍珠夫妻,他们诧异阳台开了火,想要来看个究竟。
我许久没有和他们打招呼,一时间心里生怯,只悄悄跟在后头。为首的叔叔先看到出来洗东西的祝余,他先说:“小伙子是个生面孔啊,最近才住进来?”
祝余说是。
那叔叔继续说:“做这样香的饭,是给女朋友?”
他语出惊人,猜测的思路却也是朋友、家人、恋人中符合的一个。可和祝余吃饭的偏偏是我,我不算家人、不算深交的朋友。
我也不是女孩。
叔叔还在等祝余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也砰砰直跳,我是希望祝余否认的,否认叔叔嘴巴里那位我也不知道的女孩。可不知为什么我又有点难过,心悬在高地,腿脚发软地等祝余的回答。
可祝余没有说话。
这应该算作否认,因为我和祝余或许还没有到列出的那三种关系,然而在静默中我又无端失落,再嗅不到菜的香味。
“小伙子。”刚刚在门口看厨房的阿姨似乎没有听见叔叔的问句,她用一种过来人的智慧问祝余,内容和刚才差不多。
“这饭是给对象做的吧?”
我几乎在这相同的问句中瘫倒,祝余会回答吗?
我听见了。
祝余笑着“嗯”了一声。
祝余的应答我没有敢去求证。
叔叔阿姨只略略与祝余交谈便携手返回家去,谢绝了祝余分出来的大餐。我在祝余说话后便撑着墙回到屋里,直至不如何见面的邻居离开。虞生,我用冷水拍拍脸颊,任由胡乱迸溅的水珠把短短的齐刘海打湿,镇定镇定镇定。
祝余或许说的玩笑话。
很快番茄牛腩的香味也从房间传来,我离开洗手间时脸已经不如何滚烫。“天气很热吗?”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祝余问我,放下手里的大碗预备用手来确认我的体温。他很可靠,所以即便我并非是因为发烧而热烫,也愿意站在原处静静等待检查。
一双温热的手扑面,掌心覆上我的额头,隐隐能感觉到它因曲起而造出的折痕。祝余的手被我的刘海打湿了,沾上夏日的潮气。大拇指靠近我的眼皮,过短的距离使得它成视野里一道不明晰的虚影,我眨了眨眼睛,被水浸透的睫毛扫了祝余的指腹几下。
好像是被烫到了,祝余快速地撤退。
我心有疑惑,抬头去看他时只看见一抹匆匆而过的幽深眼神,下一秒一切如常,仿佛刚刚存在过的都是错觉。
“还好。”他又有些庆幸地对我说,“你的体温正常。”
当然是正常的,我回忆刚才几乎红透的脸,知道它变成那样并不是因为生病。
不过后面我几乎没有时间思考。
三个菜一个汤摆盘上桌,在这个太阳尚未完全落下的傍晚我成豪华酒店里的宾客。祝余先给我夹了一块鱼,酥脆的皮、酸甜的汁,咬在口中的幸福感让我满足地眯上眼睛。怎么会有人这样会做好吃的!一口鱼肉下肚,我发自内心地竖起大拇指。
“天才般的美味!”
大概是我的动作太大、语气太过铿锵,祝余再没保持住淡然一下子笑了,他英气的眉弯了一个小弧度,透出一种经过沉淀的快乐来。“合你口味就好。”他用公筷夹了一块牛腩,“尝尝这个。”
牛腩下肚,我眼睛”蹭“地射出光芒。
“天哪!这个也非常非常好吃!”
“水煮肉片?”
“它好嫩好滑!”三个菜尝完,我几乎要尖叫了,“好完美的油泼味道!祝余你果然是大厨吧!”
“嗯……”在我崇拜的眼神中祝余故意买了一下关子,“我记得、我似乎是是考了厨师证书。”
我又一次竖起熟悉的大拇指。
这顿饭吃的我忘其所以、肚皮圆滚。如果不是实在吃不动我还要就一碗大米。祝余该是少见人饿虎扑食的样子,这样久的相处时间里头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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