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酒吧里的那些男人,心底逐渐烦躁,突然问陈韫,“你给她们的手机号码是私人的吗?”
“那倒不是,我当时觉得……”
陈韫后半句话还没说完,靳谈打断他,“那你同意以后,再把我的另一个手机号发给她,就说你觉得私人号码b较方便。”
“好的,我明白了。”
听到答复,靳谈的情绪像被“周棠”这两个字拉扯,紧接着他宁静下来,手指尖搁在腿上有节奏地敲几下。
占有yu还是偏执,于他而言,似乎都不太重要了,他找到了期望实现的目标:以前周棠是他的理想型,那么,现在,周棠就是他理想的结婚对象。
微博编撰发布后不久,令学术圈层意想不到的是——文恩让忽然踏上了jg神科资深医师之路,这样的变故令人猝不及防,堪称义无反顾。
起初,外界认为这源自他的前辈,也就是他的博士导师王允衡的那句提点:把课本里的知识落到实践中去,完成学术的进阶过程。
也因此,鲜少有人知道文恩让一开始就只想当一名醉心学术,紧接着碰点儿运气遇到时代洪流,滚滚成为千古流芳的学者。
了解其中内情的人少之又少,张执也是偶然的机会才明白受人尊敬的文医生,实际背后独自吞咽下失去唯一的nv儿的痛苦。
由于jg力有限,加上文恩让觉得该是时候退休了,早几年他已经对外公布不再亲自接收治疗患者,并向关注心理学领域的各位推荐了自己数名成绩优异的挚友和学生,希望他们的医学本领能够在未来帮助到大家。
张执慕名拜访文恩让的那年,是靳谈全家人决定搬迁至南港的第一年。
当时应该是秋天,张执拎着档案袋站在文医生的家门口,等到晌午,他们夫妻二人吃完饭照例出去散步,推开门这才见到面。
三个人的目光隔空对视,负责煮饭的住家阿姨连忙跑过来,弯着腰不住地道歉,“不好意思,先生太太,我早上出门买菜前就告诉过他了,说你已经不……”
文恩让抬抬手,张执略显不安地等在原地,他看着面前德高望重的老人,嘴唇翕动几下,“文医生,你好,我今天来是想……”
文恩让同样也没让他继续说下去,脸上露出慈祥却不容拒绝的笑意来。
他说:“既然你能找到这里,想必你早就知道我三年前就不接收病患了,你待会要说的事情我大概率帮不上忙,但是国内目前在任的医生还有很多,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替你向我的朋友们牵个线搭个桥。”
闻言,张执落寞地摇摇头,“谢谢你,文医生。”
“但我暂时不需要,我朋友的状态最近不是很好,据我了解,最权威的研究bd的专家只有您目前还留在国内,您所说的那些朋友大部分我都与他们见过面了,但是结果并不理想,他们说我朋友的身t和心理都不在最佳的治疗指数范围内,如果y要产生药物g涉,恐怕会适得其反。”
张执来之前就猜测会得到文恩让委婉拒绝的结果,但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有些事情总该试一试的。
他垂眸,眼睛疼得酸涩,良好的家教礼仪教他认真道谢,因为本就是他唐突前往。
说完感谢的话,张执转身走远。
等到达视野转弯的地方,他泄气般坐在路边花园的泥墙上,掏出档案袋里的一张a4纸,上面罗列了各个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和工作地址,文医生的家庭住址是他托了爸妈的人情关系才要到的。
黑se签字笔划在白se的纸面上,登时显出一条歪歪扭扭的痕迹。
秋风把头顶的树叶吹得簌簌作响,有片被虫子咬得残破不堪的枯叶飘到了张执的右手边,又被迎面吹来的风再次卷到泥土里,叶片最终扎进了野花的根部。
假以时日,枯叶也会发挥所有的价值,成为养分,与之融为一t。
张执盯着下一张纸上靳谈的名字,那是他的病历表,近几年的所有资料都在这儿,看了一会儿,他刚准备收进袋子里,眼前落下男人的身形y影。
文医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了一句话:“同学,你那个朋友年龄是多大?”
张执答不出话了,听到文恩让问靳谈的年龄时,他答不出话了。
有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来年春天光临的那样早。
文医生留张执在他们家吃了晚餐,结束以后,张执把档案袋递给他,他接下,表情和动作都很自如,但张执不小心瞥见坐在餐桌边的文医生的夫人,她正捏着帕子擦g净眼角的泪珠,似是极力掩盖悲伤。
出租车后座。
张执闭着眼睛,眉头紧皱,窗户开着,风刮到他脸侧,发丝感受到形状,不锋利但也算不上柔和,他想起走出文家之前,文恩让在书房里和他说的那番话。
“我和我的ai人曾经有个nv儿,那年她才十七岁,现在看来,她b你的朋友还要小上几岁了。”
“她的同学到我当时任教的中学去找我,和我说她可能抑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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