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的骨节,一节一节爬上来,像猛虎嗅闻羚羊,并不用力,但足以让猎物胆颤。
手顺着肩线攀至脖颈,男人的手很大,从后面握住,几乎要碰到他的咽喉。
林嘉树面对衣柜,睁大眼睛,就像那晚一样,恐惧让他无法支配手足,只能站在原地发抖,等待男人的判决。
好在男人只是比划了一下,很快放开了他的脖子,顺便把卡在中间的拉链拉好。
在男人松开后,林嘉树才记起呼吸,大张嘴巴无声地汲取氧气,晕乎乎地想,男人好像很喜欢给别人拉拉链。
如果知道他这么想,严昊大概要气死,但此刻,他的想法是,先坐在床边。
房间小,衣柜和床的间距更小,林嘉树缩在衣柜前换衣服,再加一个自己就太挤了。
严昊坐在床边,放松地像坐在会所的大沙发上,“换好了吧,转过来。”
林嘉树僵了一瞬,还是顺从地转过来,两只手握在一起,是一个紧张的防御姿势,藏在柜门的阴影处,低着头。
他想藏一藏,但由于高度差,刚好和严昊对视。瘦、高、白,瑟缩的、恐惧的、故作镇定的,眼睛湿漉漉、含着水汽、却坚持和自己对视,一个穿着裙子的近四十的男人。
啧,味儿对了。
前几天在会所的遗憾得到弥补,严昊像吸到烟的老烟民,露出满足的表情。
他放松地把手撑在背后,因为太放松,他甚至直接把林嘉树拉到腿上来坐,让人家两条腿分开,夹着他的腰。
林嘉树待要反抗,却听到男人懒洋洋的疑问,“这不挺好看的吗?干嘛不穿了?”
第一次有人夸他穿裙子好看,林嘉树有点不知所措,“……很奇怪。”
严昊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是个心思多的,多到能自己把自己困死的那种,“管别人干嘛,自己喜欢就穿。”
怎么能不管别人呢,他在别人的眼光和标准里活了几十年,只看自己的想法……还能这样吗?可以这样吗?
林嘉树在心里开新思维辩证大会,殊不知严昊的手已经钻到裙子里了。常年坐办公室,疏于锻炼的屁股肉乎乎的,压在腿上让严昊心痒。
严昊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毛病,那晚之后什么人都入不得眼,只想着林嘉树这口。但他也不是善于为难自己的人,忘不掉就吃个够呗。
手刚开始还扶在膝盖上,看着是帮人家坐稳的模样,后面趁林嘉树走神,悄悄探进裙子里,顺着流畅的大腿线条,一路向上,想抓一把屁股肉解瘾。
摸到腿根时,他遇到了一层布料,边缘整齐,触感有弹性而不失柔软。严昊想到了什么,滚烫的色心稍稍冷却,也不搞隐匿那一套了,直接把裙子掀开。
林嘉树连忙回神压裙子,自己还没说什么,却被严昊抢先发难,他悲愤而痛苦地大喊:“怎么又是蓝色裤衩啊!!!”
鹅黄色纯欲碎花裙加蓝色四角裤衩的搭配,堪称性欲消失器。
林嘉树挺无语,一边整理裙子一边回,“这条是新的。”
我管你新的旧的!!!
严昊开口想叫林老师,想想不对,又不是玩师生py,兄弟、哥们就更不合适了,于是,他挑了个百搭的,他喊林嘉树,“宝贝儿。”
这称呼轻佻又腻歪,林嘉树只在电视剧里听人这么喊过,如今落到他头上,有点尴尬和脸热。
严昊当然注意不到这种细节,他还在苦口婆心地讲道理,“宝贝儿,你哪怕穿个黑的呢,我就当是安全裤了,咱非得穿蓝的吗?”
此时的严昊像极了劝恶人的回头的三好市民,虽然主题是换裤衩。一直被吓,林嘉树现在也适应了,甚至还嘴道:“你刚才还说,不管别人,喜欢穿就穿。”
严昊被噎了,他心道不愧是当老师的,融会贯通就是快哈。好在他不是讲道理的人,不然还真给问住了。他掐着林嘉树的腰,使劲颠了一下,让林嘉树坐实,故意冷着脸道:“改一下,我喜欢什么,你就穿什么。”
我喜欢什么,你就穿什么。
假民主,真专制。
林嘉树也不挣扎了,看向一边,沉默抗议。
“哎!嘬嘬嘬……”严昊撇着脑袋去看,故意发出逗狗的声音,很讨打。见林嘉树依然不理不睬,他索性又去掐人家屁股。
“啊!”林嘉树护着屁股,去拍男人的手,拍不开,想躲开换个地方,起不来。
“讲不讲理了,上回我给那么多,你连一条好看裤衩都不买。”
倒打一耙!谁不讲理了!?
林嘉树气得瞪圆了眼睛,多了几分鲜活,但嘴还是笨的,“你你你……”了半天,一句整话都说不完。
“我什么我,说啊,钱花哪了?”严昊不依不饶,趁他气着,大大方方揩油摸屁股。
钱花哪了,哪也没花,扔在抽屉里眼不见为净。
但这话说出来又很窝囊,林嘉树想了一圈,最后捯饬出一个硬气的答案,“买排骨了。”
买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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