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高三的四月份,很紧张,班级里百日倒计时的牌子是用粉笔写的,负责写牌子的是这个班的学委,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
但每次取牌挂牌的活,都是徐走舟在做,一是他个子高,二是作为班长,徐走舟需要主动揽下一些零碎又收买人心的小事。
早自习兆水拿着课本到班的时候,教室里叽叽喳喳的刚交完昨天布置的卷子,徐走舟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慢悠悠又很精神的吃着面包。
那是兆水做的,早上六点三十,徐走舟要出门,他需要赶在三十前,煎好鸡蛋和火腿,把沙拉酱和番茄沙司弄均匀,然后用面包夹上,整个包在透明的保鲜膜里,装到徐走舟的书包内侧。
徐走舟吃着面包,抬头看了看兆水却没出声,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怎么的,兆水觉得他看过来时,眼神里藏着些戏谑。
像是透过了薄薄的墙,看到了昨天像是发情一样水流不停的自己,兆水也没有说话。
旁边的学生亲昵的过来喊了句兆老师,方才回神,随口答了口好,就上讲台开始组织语文诗词的默写。
早读课下,又是一片乱糟糟,学生们在狭小的桌椅空隙间穿梭,如同将要被风吹走的蒲公英,徐走舟坐在课桌上没有动,侧脸咬着牛奶的吸管,有一下没一下的嘬。
兆水收了收学生的默写,挨个理了理,打算抱回办公室去批改,刚抱起来,却是一个踉跄,腿根的酸麻让他不住夹了下腿。
昨晚的电击直接把尿道电肿,控制不住的滴滴答答淌着水,兆水无法,就去拿了包卫生巾垫在里面。
他的痛经很严重,可能是双性的原因,子宫发育不全难以受孕,却寒凉的厉害,每次都弄得他很狼狈,最近几天快到日子,他网购的几包刚好排上用场。
这时却看见徐走舟直径走过来,他的眼睛是直看着的,让人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兆水的眉眼低敛,像是沾着水的蝴蝶翅膀。
他看见徐走舟,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难堪,于是没有作声,只是淡淡的那样一瞥。
徐走舟对他笑了笑,喊了声老师,然后取下了身后的牌子,用抹布擦去旧的,让身边扎着新发圈的言清清用粉笔写上新的,再抬手挂上去。
徐走舟方才离得近,让兆水有点不自在,腿间黏腻的味道好像要透出来一样,他感觉到垫在下面的卫生巾湿了半个。
言清清写完就回座位准备课本,他和徐走舟二人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抬头看到徐走舟嘴角上的白色沙拉酱,就腾出只手顺带给他抹了。
他又笑,兆水看的清楚,是轻佻的那种,裹着肉欲的挑衅。
等晚自习下课,徐走舟出了教室,他知道兆水在办公室等着他,只是在出校的这段路很少结伴走,对于这个,他们没有讨论过,兆水却十分自觉的遵守着这陌生潜规则。
他一向是在意这些的,说熟悉,他们是极其混乱,又极其亲密的关系,这是畸形的,甚至是令人作呕的,这种家丑实在不宜外扬。
但徐走舟不在乎,他对于在学校装作陌生人的行为很嗤之以鼻。
他喜欢在无人的办公室下突然违反潜规则,贴近身体的接触,在有可能有人经过的走廊里说过分的荤话。
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又莫名的默契,在众人面前假装陌生。
转开钥匙,兆水发动了车,静静等待徐走舟,和他一块回家,远远看见他和几个同班玩的好的男生,应该是打完篮球,有说有笑结伴过来。
徐走舟总是人群里的焦点,好像不用刻意努力,依靠天赋就能稳在年级前三,富有人格魅力,不需要维持关系,大家就会不自觉的往他身边去靠。
就连床上也格外天赋异禀,明明第二天也是早起,晚上闹到二三点,把穴都干肿起来,人第二天依然生龙活虎,模考超常发挥,兆水却因做爱的不适,监考的时候坐站都不舒服。
徐走舟笑着在和朋友聊天,离得近了,听的便更真切些。
“徐哥,今天的球打的没精神啊?”
“你又看出来了?”徐走舟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到。
“昨天没睡好。”他慢慢说到。
“晚上猫叫到很晚,吵死了。”
明显那朋友是没有听懂。“什么……猫叫?晚上猫发春了?徐哥你们家养猫了吗?”
那朋友还在问,忽然被身后另一个青年提起后脖颈打断了,只隐隐约约听到一声笨蛋。
兆水开始是不知所以的,到后来听懂就开始有些不自在,然后是熟悉的,从背脊往上涌的,被看穿的羞涩难堪。
他握了握方向盘没说话,指节握的泛白,只听徐走舟开门进了车。
兆水一瞬间语塞,他只觉得腿间好似淌下些什么,小腹酸胀的有些腿软,他不经蹭了蹭双膝去缓解燥热的不适。
透过后视镜,兆水无意间看到徐走舟的眼睛直直看着他,像是想要观察猎物的惊慌失措神情。
兆水心思一停,再定睛一看,徐走舟的眼睛已经看向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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