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知道的,你总是很关心我。”
可能不止一点简单的关心,埃洛希尔心想。他站起身,给莱戈拉斯把被子盖在身上掖好,稍稍俯下身为小精灵理了理枕边的碎发。“想吃些什么吗?”他问。
“恐怕我吃不进去,拜托你去帮我和阿拉贡告假,今天的狩猎我没办法参加了……”莱戈拉斯喃喃道,提起阿拉贡时眼神有一瞬失焦。他用手拽着被子,下意识往上扯,虽然为时已晚,也想要尽量遮挡住身上那些青紫痕迹。
“当然……那么,等下我再回来陪你好吗?”埃洛希尔眉毛微蹙,注视着小精灵容貌姣好的脸庞。
“别因为我扫了你打猎的兴致。”莱戈拉斯说,“呃、还有一件事,请不要透露我的身体状况给任何人。”
“好吧,我会保密。”埃洛希尔说,意识到自己最好给小精灵安静休息的时间,“关于你身上的伤,打猎回来我希望听到你的解释,晚上见,我会带着战利品来。”他笑了笑。
莱戈拉斯回以微笑,看着埃洛希尔起身离开了房间,他思绪漂浮不定,经过一晚上之后浑身发疼,骨头像散了架,并没有注意到半精灵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
埃洛希尔出门之后径直朝国王的房间走去,他心中诸多疑虑,步伐沉重起来。昨晚他见莱戈拉斯和波洛米尔一起喝了不少酒,后来又是阿拉贡,刚铎盛产的麦芽酒酒精含量极低,对精灵的身体产生不了多大影响。但莱戈拉斯身上留有的痕迹不像是情人所为,刚才的反应更是被欺辱之后见人就出现的应激反应,下意识将自己与外界隔离开来。
莱戈拉斯身上肯定还有其他撕裂的地方,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紧张,如果折返回去探求更多,小精灵也不见得坦白,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埃洛希尔准备敲门时,阿拉贡走了出来,像往常一样穿着华丽庄重的衣袍。
“埃洛希尔,已经准备好出发了吗?”国王率先开口。
“不,我正有事情想跟你说,关于莱戈拉斯的。”埃洛希尔缓缓开口。
“莱戈拉斯怎么了。”阿拉贡问,面带一丝疑惑。
“他身体有些不舒服,今日无法前往狩猎场。”埃洛希尔说,尽量将莱戈拉斯的意思带到,模糊了事情的原委。
“治疗师去看过吗?算了,等我去拿阿塞拉斯草,再过去看望他。”
“埃斯泰尔,阿塞拉斯草对精灵无用。”埃洛希尔提醒道,“他只需要安静休养。”
“我过去看一眼才能放心。”阿拉贡丢下这句话便急匆匆朝莱戈拉斯的房间直奔而去,精灵不常生病,一旦身体遭受损伤,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修复回来的。
埃洛希尔本想阻止,但转念一想又回忆起昨晚,索性悄然跟在了阿拉贡后面。
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洒进房间,莱戈拉斯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无法入睡,阖上双目之后脑海中总是不听浮现昨夜发生的一切。他头疼得要命,身体疲惫不堪,精神却异常清醒,感觉无奈又烦躁,思绪一片混乱,完全没听到走廊里越来越逼近的沉重脚步声。
直到卧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莱戈拉斯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他以为是埃洛希尔放心不下又回来了,于是勉强支起身子朝对方说道:“埃洛希尔,我说了不需要你的照顾……”
“是我,莱戈拉斯。”阿拉贡说。
莱戈拉斯听到声音,也看清来人是谁,迅速改了口:“很抱歉,我以为是埃洛希尔。”
他声音颤抖,说完便再次蜷缩回被子中,尽量把自己遮盖起来。阿拉贡推开门时就已经明白养兄阻拦他来看莱戈拉斯的原因,小精灵看起来有些虚弱,脖颈和锁骨间布满密密麻麻的吻痕,一眼便能得知来源。
阿拉贡犹豫了下,即使心中抱有疑虑,但还是决定不过问细节为好,如今莱戈拉斯选择跟谁在一起都与他无关,他只希望精灵万万别把心交给同他一样寿命短暂的人类……
“埃洛希尔说你需要休息,我想来看过你才能放心。”他朝背对自己的小精灵说。
“我没事,请回吧。”莱戈拉斯咬住下唇。“我要继续睡觉了。”
酒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有人饮它冲淡烦恼,有人享受它带来的麻醉感,有人酒醒过后忘记发生的一切。
阿拉贡本想走近看看莱戈拉斯状态如何,却被埃洛希尔按住肩膀,他的养兄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上前打扰小精灵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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