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潮湿的天牢里,慌乱无助的晋王世子抓着铁栏杆,望眼欲穿。
父王和父亲……子杰……不知道子杰怎么样了……皇上还肯见他么?如若皇上还愿意见他,他宁愿一死以求保住弟弟的性命。
子煜打了个寒战。
谋逆,是满门抄斩的死罪。如今,但求皇叔能顾念旧情……
他思绪乱飞,眼眶渐渐酸涩起来。子煜紧闭双眼,摇摇头,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不知不觉,他跪坐在栏边昏睡了一会儿。幽深黑暗的走廊尽头骤然被点亮,侍卫和禁军开道,恭迎皇帝驾幸。
子煜强忍着恐惧,跪爬到牢门边,也不敢抬头,声音发抖:“臣……臣叩见陛下……”
皇帝屈尊驾临,宫人摆置桌椅,添上热茶,又悄无声息地退出。明珏施施然坐下,饮了一杯,才开口道:“煜儿……抬起头来。”
子煜正惊惶着,就有禁卫强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拖起来,三层铁链紧紧缚住。子煜不防对上皇帝冷漠的目光,吓得瑟瑟发抖。
“子煜,你父王谋反一事,你可有参与?”
子煜迷茫地摇头,跪在地下小声申辩:“皇上,臣真的不知此事……皇上!”
他忍住哭声,强撑着求:“皇上,子杰绝不可能参与此事的!皇上!求求您,子杰从小体弱多病……皇上,求皇上饶他一命……”
皇帝放下茶盏,冷冷吐出两个字:“掌嘴。”
子煜惨白的脸上挂着泪,被揪着头发强迫抬头。如翼躬身请安,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殿下,得罪了。”
子煜恐惧地睁大眼睛,望着如翼手中的刑具。他生来便是皇室的金枝玉叶,皇叔待他温和宽容,如今、如今却要他当众受刑……
他屈辱地咬紧牙关,眼里泪光流转。由于惧怕和恐慌,他整个人都不自觉地发抖瑟缩着;但与生俱来的骄傲却不容许他哭泣哀求,只能可怜地跪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如翼逼近。
明珏盯着他,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就在板子将落到子煜脸上的前一刻,皇帝及时出声:“罢了。”
如翼松了一口气,早已汗流浃背。明珏站起身,幽幽道:“朕亲自来。”
他夺过冰冷玉板,将其余人赶出去。子煜惊恐地望着他,眼神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
“煜儿……”
皇帝打量着他的五官,妄图找出更多与那人的相似之处。
但沈珠已经死了。
沈珠在他面前自刎,血溅三尺。
“啪!”
一板落下,晋王世子的侧脸立刻红肿了一大片。子煜痛得眼里蓄满了泪,呜咽着哀鸣,另一边脸颊也挨了一板。
“啪!”
“啪啪啪!”
子煜被打得头晕目眩,脸颊肿成紫红色渗着血。他哭着重新跪好,颠三倒四地说:“皇上,皇上……臣谢皇上赐罪……皇上……皇上,求您……皇上……求皇上息怒……”
“唔!”
明珏又“啪啪啪”一顿劈头盖脸地扇他,子煜的脸上犹如火烧一般刺痛。刹那间他只觉天旋地转,恍惚地摔在皇帝脚边,“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咳……咳咳……呜!”
皇帝扯着他凌乱的头发把人拉起来,子煜慌忙咽下铁锈味的腥血,急促地喘息。眼见又是一板朝他挥来,哆嗦着闭眼,那坚硬厚重的玉板重重责打在他脸上,又将他扇倒在地。
“呜……呜……”
他虚弱地倒在地上,面上热流不知是血还是泪。他力竭地喘气,挣扎着想重新爬起来,狼狈地在地上爬行,忽然被大力按住后腰,随后衣领被用力一扯,“嘶啦”一声,他的世子服制被粗暴地毁掉,连中衣也被撕开,裸露出背部大片雪白肌肤。
“唔……”
时值深冬,子煜被按在冷得彻骨的地上,死死咬着唇,没过多久便冻得牙齿颤栗,“咯咯咯”地抖。
皇帝松开他,似乎转身去取了什么东西,关切道:“煜儿,乖煜儿,冷不冷?”
“……不、不……”子煜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若有若无地嗫嚅,“皇上……不……”
一股热源陡然贴近他,等他回过神来,后背已从温暖变得滚烫,他下意识避开,却被皇帝抓着贴近了那发烫的东西。
“啊啊啊——”
滴滴热油落在世子削瘦的脊背上,子煜哆哆嗦嗦冒了一头冷汗,疼得在地上抽搐。
“皇、皇上……啊!”
明珏死死摁住他,蜡油一滴一滴烫在轻颤的白背上,仿佛开出了一朵朵鲜艳的红色小花。子煜浑身颤抖个不停,忍不住以头抢地,虚弱哭道:“皇叔……好疼……呜……”
他咬着牙抽泣,下一刻又被粗暴地提起来一点,皇帝移近蜡烛,略微倾斜,一汪极烫的蜡油尽数浇在落魄世子的身上,刹那间如一条猩红的蛇爬了过去。
“嗯!唔唔唔唔……”
子煜烫得几欲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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