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们,我已经不想再去想任何了。我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了。”
匪心语气疲惫,眼睛却亮如辰火,将白涯也一同点燃。
白涯笑着,将他重新揉进自己怀里,道:“你长大了。”
“好,那我们说好了,过往一切皆一笔勾销,不再去想。”
疲倦一层层漫上身体,匪心点头嗯了一声,在白涯的怀中安详睡去。
白涯保持着姿势,望着墙角一块,面上冰冷如霜。
半晌,他慢慢将匪心挪到床上,又清理干净,将发丝都一根根揉顺了,才将被子盖好,掖到下巴。
他从昏暗的房子走出,冷白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渡上一层冰冷的寒气。
白涯抽出长剑,一笑,
“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长吟在他手中发出一声震啸,散发出无边无际的杀气。
白涯捏了个决,匪心的卷轴出现他手中。
他打开看了一眼,又收进衣袖。
“差点忘了。”为匪心安睡的静室罩上一层隔音结界,白涯转过身正对黑色佛像。
“轰”一声响,一阵无色的飓风轰然席卷,将那佛像与净瓶一同刮起,搅成碎片,黑色的水滴下雨一般哗啦啦地飘。白涯单手抓握,立于飓风中心,又双手合掌,祈愿牌、香火、甚至庙宇,全部消失在飓风中。徒留一间静室。
确认全部摧毁得干干净净后,他身形一转,消失在原地。
河水缓慢流淌,临城仍是临城,其中景色却不同以往。
放眼望去,周边寸草不生,分明是灵力丰韵的地界,却浮着一层死气。
蛇兵还在。
他们围绕着城墙,呈现一种搜寻的姿势,像一个巨大的阵法。
忽然,城中闪起一阵白光。
眼前景色让白涯微微一愣。
圆形的巨大阵法布在悬崖边上,其中摆满了符咒、法器、甚至是血。
阵法中心立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那人撑着一支玉白的拐杖,发丝凌乱,身躯在山风中晃荡,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折断。
阵法再次启动,强烈的死气从中迸发。阵法中心射出一道白光,全部反噬在那人的身体上,他喷出一口鲜血。
除了临城的灵气再次被摧残外,没有任何的改变。
觉察到有生人造访,那身影缓缓转过头,露出一张苍白而迭丽的脸——凌汶清。
他见到白涯,毫无诧异。
“是你。”他似乎想摆出以往的温婉微笑,却只是扯了下嘴角。
“你怎么才来,你知道他死了多久吗?”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一口枯井。
“我在这里招了三年的魂……呵…他真是一面都不想见我。”
白涯想起,那幻境立于现实之外,境中一夜,是人间三年。
而匪心本就没死,所以他花费三年,耗尽自己的心血,不过是招一缕本就不存在的残魂。
白涯静默。
他将长吟从剑鞘里一寸寸抽出,雪利的亮光反射过他的侧脸,表明他的来意。
凌汶清笑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双腿,“你想杀我也是应该的。有时候,我也想杀了我自己。”
“可是你呢?你就没有错吗?”他扶着那支拐杖,踉跄地走出阵法,“你还不知道吧?他被我们折磨成那样的时候,还哭着想你救他呢。”
“如果不是你把他教得那么……天真,他又怎会落入我的陷阱。呵,他缠你缠得那么紧,都是在向你求救,而你一次都没有发现。你真的配做他的师尊吗?”
白涯早已见过无数生离死别,也看透悲欢,但此刻他的心却还是无力地拧了起来。
他终究还是亏欠匪心。
白色的衣袍猎猎而飞,白涯并起二指,沿着长吟的剑身划至剑尖,刹那间,仙剑绽放出绚目的白光。随即他身形一展,从空中俯冲而下,长吟被浑厚的灵力包裹,像是挟着山海而来!
凌汶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转手变成一条数百米长的白色巨蟒,城墙宛若沙堡般在他的身下层层倒塌。
他的黄金瞳发出刺眼的光,吐出的蛇信声凄厉而尖锐:“如果不是你一直要将他庇佑在身边,我也不会逼他那么紧!”
长吟刺向蛇身,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凌汶清发出一声尖啸,蛇尾砸向白涯,被他用手背轻轻挡住。
凌汶清歇斯底里:“我不过是想把他留在身边,我有什么错!”
白涯面不改色,又是一道冲击刺向凌汶清,被他堪堪躲过,只在蛇尾上留下一条伤口。
“你不过是早一点遇到他,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白涯轻点眉心,将庞大的灵力凝于长吟一点,朝着蛇的七寸直击。这一击用了他七成功力,白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玉白的鳞片宛若河边蒲苇般簌簌得化作碎片。
巨大的白蛇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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