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样一张美貌的脸,谢语竹就是天生的骚浪货、没了男人活不下去的臭婊子,难为他之前还念着旧情,打算安顿好沈岚后找机会把谢语竹接进府里做个妾,也不算亏待。可现在,谢语竹充其量给他做外室,一个正经名分都别想要!
“裴虔,我一直很好奇,凭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考上秀才的。”
谢语竹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下皱乱的衣衫,看到裴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心头生出一抹怪异,但没细想。
他冷笑一声,胸腔鼓足一股气,抬起下巴高声喊道:“裴老四一家,侵吞裴二叔钱财、拿了我家五两银子不给裴风治伤病在先,虐待殴打裴风近两年在后,乃不仁不善!裴虔受我父亲悉心教诲数年,如今考中秀才攀了高枝儿,便欲图毁掉婚约,乃不孝不义!为了把自己摘干净做坦荡君子,就空口无凭往我身上泼脏水,安了一堆无中生有的罪名,乃虚伪卑鄙的真小人!”
裴虔甩开沈岚,惊慌上前想堵住谢语竹的嘴:“闭嘴,别说了!”
裴风又闪身挡在前面。谢语竹睨了裴虔一眼,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各位父老乡亲都听着了,今日在此做个见证,我谢语竹最瞧不上这等小人行径,我与裴虔的婚约,正式作废!”
夏日的雨,旺盛而来得猛烈。
谢语竹刚从地里回来,背了一筐新鲜采摘的萝卜,突如其来的大雨浇湿了他全身,他一路狂奔到屋檐下,才喘了口气。
他解了背上的箩筐,抹了把脸上的水渍,低头看到姜黄色裤腿上溅到膝盖的泥点子,不高兴地撇撇嘴。
今夏才做的新衣裳,头一回穿,就脏成这样了。
爱美的小哥儿火速钻进屋子里,换了身旧些的水蓝色衣衫,把湿了的衣裳堆进盆里,坐在檐下慢条斯理地擦拭起一头乌发。
李玉素从厨房出来,手里捧了只碗,沿着棚底走到堂屋门口。看了眼连接天地的无边雨帘,又低眸看向坐在马扎上的小哥儿,微蹙的眉间满是心疼和担忧。
“宝儿,快喝完姜汤,去去寒。”
“好呢,阿娘。”谢语竹双手接过汤碗,小口喝起来。
李玉素则接过他手里的布帕子,搬过另一只马扎坐到他身后,替他擦头发。眼睛往一旁的萝卜筐瞟了两回,忍不住问:“刚是去地里了?”
“是呀,去摘了点萝卜。”谢语竹喝了两口姜汤,这才觉得身子暖和了,浑身酥酥痒痒的,眯着眼懒声道:“最近天热,我看你和阿父都没什么胃口,就想腌点酸萝卜清爽开胃。”
小哥儿的语气轻快,好似只是单纯体贴父母食欲不佳,并无他想。李玉素听了,鼻子一酸,这几日总在发红的眼眶又落下泪来。
“我的儿,苦了你了。”
哪有什么因为天热吃不下饭?还不是那恶心的裴家做的荒唐事!这么温柔听话、乖巧懂事的哥儿,硬是被那一家人祸害了!
那日在裴家,谢语竹当场宣布和裴虔退婚,门外一干人等都听见了。可这世道就是不讲道理的,即便是裴虔背信弃义在先,可退婚是他先提出,还在婚约没解除前就公然把别的哥儿带回家里,大家只会道谢语竹是被退婚、被抛弃的,这样的非议对一个哥儿的名声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更难遭的是,胡翠燕乱泼脏水,污蔑谢语竹的清白,也被许多村民听了去。别人可不管是真是假,都只当乐子一传十、十传百,先是默认有三分真,传来传去,就变成十分真的“真相”了。
那天,谢文青和李玉素被人通知,各自从私塾和家里匆忙赶过去时,事情已经结束了,谢语竹和两个哥哥刚巧从裴家院子里出来。李玉素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听到旁边有人窃窃私语,混杂着猥琐下流、不堪入耳的粗俗话语,议论的中心全是谢语竹。
事后,夫妻俩回到家,听完来龙去脉,既愤怒又心疼,谢文青当场站起来要冲去裴家讨个公道。谢语竹把他拉住了,深知自家为真君子的老父亲碰到阴险卑劣的小人裴虔铁定讨不到一点好,别到时再把身子气坏,就得不偿失了。
可不生气又怎么可能呢?谢文青已经许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落泪了,李玉素抱着儿子一边痛骂裴家不得好死一边哭,最后还是谢语竹耐心哄他们,说自己很好,不用担心,能与裴虔退婚是得偿所愿,开心还来不及呢。
但夫妻俩皆是认为谢语竹在逞强。即使他是真的开心,那也是小哥儿年轻不懂事,这主动退婚和被迫退婚,能是一回事吗?
连续好几夜,夫妻俩都没怎么睡好觉,翻来覆去地叹气,后悔怎么不早些退婚,哪怕担个嫌贫爱富的骂名也总比现在好好的小哥儿被人毁了清白名声强。
谢文青的悔意更是浓厚,裴虔这个未来儿婿是他亲自挑的,可他识人不清,竟是引狼入室!
这几天,他眼底下挂了两个青黑的眼袋,向来保养得当的面容一下子宛如老了十几岁,私塾也停了些日子,窝在家里没出门。一是在尽快思考,事到如今如何在最短时间内给谢语竹择一个更好的夫婿,把流言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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