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找母亲也行……」「不!我也去!」
在家里的议事厅左侧是岁濯的书房,岁雅岁弗刚到时,姜诜正在里面和岁濯讨论岁弘要掳走尧王则的讯息,姜诜是相当不同意将事态恶化至此,若要两国正面交锋,不如直接杀了计都,谁都别想拥有这妖女。
「计都本身不是问题,」岁濯其实同意姜诜,只是事情遇上弘儿、阿理,她承认她的心是偏的。「计都只是一个开始,有了一个就可以有第二个……」她眼角余光瞥到窗外的两人,打了个手势同时示意姜诜便不等外面的请示就说话「进来吧。」
岁雅岁弗进来时,让房内的两人着实愣了一下,这组合太奇怪了,若是只有岁弗,姜诜一定会先行离开,但长女也在。
岁雅向两人行礼「母亲、父亲。」岁弗只开口了母亲两字,正要向府司致意时,便被悲伤呛住,仅点了个头。岁雅不像以往的公事公办,走到母亲身旁,扶她坐下「母亲,弘出事了……」岁濯唰的一下站起,看向哽咽的岁弗,比起悲伤,她先是害怕,然后是一腔比悲伤更灰暗的情绪,弘儿是她与挚爱的第一个孩子啊……
「啊!!!!!!」岁濯大哭出来……
岁弗跪在地上,一方面悲伤,一方面自责,觉得自己也要为哥哥的死负责,如果他也跟去、如果他更早让家里知道……
岁雅一面轻抚母亲的背一面出神地想着家弼壬理,连她都有点喜欢他,是指喜爱长辈一样的喜欢,父亲身为嫡室自然是与母亲并肩一致对外,但家弼壬理能力一点不差,却甘心守着家务,温柔的对家里的每一个孩子,当壬海边缘部落互争时,母亲父亲一同奔赴战场,是家弼在家照顾生病的舒,监督她、容和弘、弗读书练武,就连三皇当时对壬海部落想法不同时,也是壬理出面交涉,稳住母亲和父亲的后方,让岁濯无后顾之忧,安心稳住边境。那是第一次岁雅发现父亲母亲的教导,壬理只有做得更好,她能理解母亲对壬理的喜爱,甚至常想,若她以后也能有一个这样的家弼就好了。
岁雅害怕面对失去孩子的壬理……
岁濯尽可能的收拾自己的情绪,觉得自己是个冷血的人,也愤恨自己此时不能放肆哀悼,又害怕去见阿理……
在场觉得时间如胶着般岩浆的就是姜诜,这事不只是家事了,他不愿意离开,又不想面对这种对他而言尴尬的场面。他虽不是爱着情人般的爱着岁濯,但与她孕育三个各有特色的完美的女儿(当然是身为父亲的感觉),他希望她的心她的注意力全在三女身上。家弼壬理不吵不闹不製造纷争,他是愿意与他和平相处的。直到岁弘惹出一个妖女。他不由得觉得都是壬理宠出来的。
姜诜觉得岁濯是他能找到最好的对象,他虽不能直接踏足政治,岁濯却不介意与他讨论,也常常接纳他的意见,他觉得自己的价值不但被看见也被发挥。这个家,是他和岁濯一起建造的。
姜诜想着,这事还需要对外有个说法,他也要安排人手去接人,于是决定离开书房,并仔细思考如何说服岁濯向三皇建议,消灭计都。
岁濯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决定自己去面对阿理。岁雅要担起自己长女的责任,召来幕僚讨论对外的说法、如何应对三皇承担自己家里製造的麻烦。
岁弗远远的跟着母亲,想着计都生成了,这对洛国是个打击……然后想起刚刚看到一半的笔记,发足奔回自己的地方……
岁濯没注意到其他人,她不记得一路的过程,回过神来时,她站在壬理的院子门口,那里种了垂柳,挖了浅池,要进去必须踏足池上的平石,壬理正在吩咐府中管事准备下个月的赏月宴。他转过身看见岁濯。跟二十几年前一样风流倜傥……岁濯想。永远从容,他看着她永远看进她灵魂深处,带着春风般的柔情、浓蜜般的爱恋……
她踏进去,他将她迎入木廊,进入寝室外屏风旁的软踏上坐着。他看着她通红的双眼、欲言又止。
他站起身,转进寝室。岁濯的眼泪就掉了出来,她跟进去,壬理双手扶着窗前高几,她不敢触摸他、找不到词语、觉得茫然不知所措。
「弘儿回来后,」壬理开口「我想去澐州住一段时间。」
岁濯哭出声,觉得自己要失去他了。「对不起……」
「不是妳的错。」壬理真心这样想,「不是妳的错……」只是他没有力气了,这么多年,他支持她,他知道她除了必须给嫡室的尊荣以外都给了他,他知道她只有他,再没有也从没有其他家弼更从无任何宁室。
他从没有做其他人府司的念头,他也只有她。但他不是不受伤。只是用爱情包裹裂痕,掩饰自己的占有欲。
他的第一个孩子没了。这样的哀伤撕坏了原本的包装,他没有力气了……
「陪我。」壬理鼓起勇气「假装只有我们两个……」
岁濯哭得更大声了。阿理已经委屈到极点了,他也依然没有要离开她!但他……但接下来势必演变成两国纷争、计都是弘儿和弗儿带到这个世界的,她不该把这重担丢给雅儿……她竟然连这样的陪他假装都做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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