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东西”周律并没有隋屹想象的那么闲。
为了庆祝儿子顺利扯证,周先生带周太太外出休假,集团大小事务的决策一时间都落在了周律肩上,他和家办、助理在公司忙得连轴转,事发后一周才有空找表姐问之前委托的调查。
对方没有即刻应约,而且很有仪式感地将时间约在了一个晴朗的周末,顺带约饭。
南方雨季将近,干爽的晴天便显得十分难得,云层稀薄,视线所及明亮开阔,这样好的天气却让周律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消息什么时候都能说,坏消息才需要挑日子。
周律独自驱车前往约定好的私人会所。
他这个表姐家还有个弟弟,身上的担子比他这个独子轻,虽也正在逐步接手家业,却依旧保有大小姐的脾性,喜欢玩和热闹,在非工作场合经常没个正形。
所以周律听她把谈话的地方订在餐厅也不奇怪,到了后由侍应生引着进了包厢,看到霸占上座的表姐,叫了一声:“荀薰。”
他自认为管旁系叫“姐姐”怪异,改为“表姐”又拗口,于是从小就对荀薰直呼其名。
荀薰早习惯了,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笑嘻嘻地说:“先吃饭吧,不要饿着肚子说事情。”
“嗯。”周律点头。
两人便静静地吃了一个钟的饭,周律注意到荀薰选的餐品都偏甜口,她自己日常饮食都会注意抗糖,这样点餐应该是为了给他补充多巴胺,缓解不悦。
果然,遣退侍应生后,荀薰从随身带的登山包里抽出电脑,插上u盘,点开ppt,开始了自己的pre。
地留了下来。
但方青颂估计是想给他点教训,今天从早到晚都懒懒地不爱搭理人,周律跟他搭话,三句之内必定被呛回来,一开始周律还会冷不丁哽住,一天下来已经完全适应了,起承转合丝滑无比——方青颂话音未落他开口接道:“对不起,哥,我惹你生气了,我坏。”
方青颂这次没呛他,淡淡地应了声:“嗯。”
虽然还是冷言冷语的没有好脸色,但周律知道,这事儿算是翻篇了,方青颂耳根子软,性子也软,就是生起气来嘴巴特别毒,得理不饶人,这一点大概随谈笑。
周律有时候就在想,如果当年没让谈笑把方青颂接回去就好了,他要是被周太太一手带大性格肯定更软乎,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凶自己那么久。
不过那么早的事情了,再不满也只能想想,以后还是得用药,在方青颂愿意他放弃底线之前,不能让他记住这些事。
入了夜,方青颂一个人躺在床上,隐隐觉得冷,正想打电话给周律问他怎么回事,周律就打着手电推开了门,带着一身轻盈的香气,声线低磁:“好像停电了,你一个人睡冷吗?我有点冷。”
方青颂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香香的周律特别诱人,神差鬼使地“嗯”了一声。
周律放下走到床边关了手电,掀开被子钻到方青颂身边,把他搂进怀里,低声说:“睡吧。”
他的声音好像有魔力,方青颂嗅着他衣襟上的甜香,头脑昏沉,连应声都应不出来,一阖眼就失去了意识。
翌日清晨,方青颂在剧烈的头痛中睁开眼,身上一阵说不出的酸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周律怀里缩,好像只有贴着他才能好受一些。
“周律?”方青颂推了推周律的肩膀,叫他名字的时候发觉自己的声音也有点哑,“你是不是把感冒传染给我了……我好难受。”
周律觉浅,被他一推徐徐转醒,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却是:“……什么感冒?我没有感冒啊。”
方青颂愣了一秒,说:“你不是发烧了吗?还给医生打电话了……”
“哥,你做噩梦了吗?”周律摸摸他的额头,声音带了点没睡醒的沙哑,“什么发烧电话?”
方青颂脑海里的东西本来就好像隔了一层毛玻璃,怎么都记不真切,被他一问,也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讷讷地说:“我……我梦到你发烧了,我坐在你腿上,你给医生打电话……然后,我……就跟上次一样。”
“……你在说什么呢?”周律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是不是昨晚做得太过,累着了,嗯?”
方青颂盯着他无辜的样子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来,正要思考被周律按着头揉进怀里紧紧抱住,热烘烘的香气钻进鼻腔,又薰得他昏昏欲睡。
一直到午饭,方青颂都晕乎乎的,周律做了点白人饭,他潦草地应付了几口,回到床上倒头就睡。
醒来时依旧被周律搂在怀里,四周洋溢着香香的气息。
如此重复几天,方青颂终于睡饱了觉,也接受了自己因为第一次开生殖腔记忆模糊,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事实。
一场秋雨一场凉,台风过后冷空气南下,气温骤降,之前在市美术馆群展的书画尽数售罄,方青颂作为画廊主理人大赚一笔。
他这个人物欲很低,对奢侈品一窍不通,手里有点钱都拿来倒腾字画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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