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跑来花街这事,只有我知道。钟大郎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幼弟的脑袋说道:这次我帮你瞒着,下不为例。。
大哥总是拿他当奶娃娃看,帮他瞒着,也瞒着他,就连助吕卫谋反这种大事,也没有透露给他一个字过。钟三郎沉默良久,才嘟哝了句:没有下次了,她不会再见我了。,他想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我真的不明白,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怎么就那么难啊。,钟大郎嘴笨,直到听到这句话才迟疑地说道:喜欢一个人可不是只有说说的,我当年也不被你嫂子家里认可,我只能变得更好来配得上她。
他都懂,他都明白,所以当他听见那熟悉的清脆声音叽叽喳喳地念着:槐哥槐哥你看!这簪子我戴着如何?好不好看?,回头就见那张他寻了盼了好久的容颜在灯火阑珊处,挂着他做梦都想再见的笑颜时,钟三郎心中恐慌多于重逢的惊喜。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如今是个什么德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钟三郎他远可以落荒而逃,可当他看见站在穆西身边,衣着朴素相貌平平的陌生男子时,却是恶向胆边生。哪里来的乡野村夫,他凭什么站在穆西身旁?,钟逸景才疏学浅,只是固执地觉着穆西就值得最好的,而那样的乡野村夫又能给她什么!等钟三郎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攥着穆西的腕子了,他能清楚地看见自己扭曲的面容倒映在她的眼中,像桃花落碾成泥,发出腐烂的臭味。
钟三郎恍若真的是做了一场梦,他浑浑噩噩地寻找着回去梦境的法子,直到再见梦中熟悉的面容还以为可以回到过去,却不想他心心念念那些两小无猜的时光,只存在他一个人的梦里。要是能再重来一回。他口齿不清地哭着,大红的喜服袖被泪水沾湿成一片难看的朱红色,他哭自己荒废的这一个半辈子,悔得肝肠寸断、不能自已。从今往后,京城再无一人会笑着对他说阿景就是那般好的男子了。
钟家三郎大喜的日子,几家欢喜几家愁,那皇城之上的,爽朗的笑声隔着几道门也听得清清楚楚,想必是欢喜极了。听得宫外候着的大太监都忍不住心里感慨一句:皇上今儿的心情是真的好啊。要知道小半月前,主子从宫外回来便一直是阴着个脸。主子心情不好,连带着他们这些下人也战战兢兢的,也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喜事让龙颜大悦。
殿内,身着龙袍的男子捧腹大笑道:可当真?她竟连这般狗腿的话都说出口了。胜天命可惜啊,钟三那家伙恐怕听不懂吧?,暗卫没有回应,皇帝倒也没有需要回应,他笑容微敛,食指与拇指摩挲着玉扳指:永安宫开始动工了吗?,尚未,郑尚书说,暗卫迟疑片刻,还是按原话复述道:建造宫殿这事可不能马虎,一不小心就是人命关天的事儿,要是让哪位娘娘受伤了,我这老脸往哪搁!不行不行,等我回去亲自设计!。
皇帝听罢,便知道郑季攸那老狐狸是打得什么拖延时间的算盘了,他冷哼一声道:哼,师徒倒是一脉同源的油腔滑调。,好在今儿皇帝心情是真的不错,只短暂地冷了脸便挥了挥手:下去吧,韩王那边漏点口风去,就说刘家怕树大招风,打算娶个五品小官家的姑娘。说到这,他极有兴致地揶揄道:瞧把他吓的,女儿嫁那么快。
暗卫退下去了,皇帝脸上仍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韩王的动作确实是比他计划中快了点,想必是一听自家掌上明珠要被赐婚给刘家那纨绔后,又气又怕吧。皇帝发出一声愉悦地轻笑,韩王急是急了点,可他不急,他要耐心地扫清一切阻碍,准备最好的宫殿,等他的小皇后心甘情愿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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