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秦忆那多出的几十两冤枉银子,穆惜惜是辗转反侧到三更天还没睡着。她不想因为这几十两银子和秦忆再扯上关系,可她又不好直接上秦家还钱,毕竟是瞒着秦老夫人的事儿。仔细想想这给了过夜的银子最后秦小将军得到个啥,两杯凉茶水和一顿臭骂?甚至脱衣服的还是他自己穆惜惜是饱了眼福过了嘴瘾、一点都没损失,恐怕还得倒贴给他钱。败家子儿,她在心里啐了一口:肯定是被阿卫教坏了。把那两人骂了一顿,她心里舒服多了,想着等早晨起来后再和尹槐商量商量看怎么办,她相信尹槐的法子肯定比她多。
尹槐五更就起来了,他习惯了早睡早起,漱洗后便出门了。但他并没有急着去环采阁,而是先去了城南的陶记糕点铺,他到那糕点铺还没开门,陶记的少老板正拿着个笤帚清扫门口,见到他招呼道:今儿也这么早啊尹老板,还是老样子?,是,麻烦了。尹槐微微颔首,好嘞您稍等。陶少老板把笤帚一撂,就钻进店内,不一会儿就拿着三个油纸包回来了:绿豆糕枣泥糕点各一斤,我做主又包了半斤当季的栗子糕给您尝尝。,这真是有劳了,一大早就来叨扰。尹槐接了过来,油纸包还透着隐隐的热度,一摸就知道是刚烤出来。尹老板客气了,还麻烦您多多照顾我家生意! 陶少老板捡起地上的笤帚,随口说道:不过您那儿这么喜欢吃我家糕点啊,每天两斤都吃的完。尹槐手微僵,含糊地应了一句:毕竟是陶记的糕点。没好意思说这两斤经常大半是被个小胖妞吃完的。
回环采阁时还不到辰时,尹槐把油纸包放到后厨,便转身回了书房,这个时候阁里的姑娘们大半都还没醒,只有几个惯常早起的爬起来洗漱。尹槐拆了几封信,磨了墨正准备写回信,笔尖刚挨着纸,门外却探进来一个脑袋:我有急事找你!墨水在纸上洇开,尹槐看了看窗外,天色最多刚过辰时,向来赖床的穆惜惜怎么这么早就爬起来了?说。他换了张纸,提笔重写回信。穆惜惜磨蹭了半天,才小声说:就是昨天秦小将军来了。
墨水又一次洇了开来,尹槐手指微滞,片刻后才若无其事地将笔放下,抬眼问道:你伺候好没?穆惜惜噎住了,她回想着秦忆走的时候满面春风的样子,有些心虚地答道:应该算是伺候好了吧?尹槐察觉道她心中有鬼,眯起眼睛,语气变得严厉了起来:穆惜惜你说实话。在他无形的威压下,惜惜小声说:他没留宿啦,就喝了点茶。这可是个让尹槐意料之外的回答,要不是他看着穆惜惜亲口说的,他估计会当成什么玩笑:我记得你不是这么矜持的女子,所以你来就是想说这事?他还以为她见着心心念念的秦大将军会饿虎扑食,结果不仅她没扑,秦大将军也没那想法吗?穆惜惜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不是!是这样的,昨天我和他就喝了几杯茶不到一个时辰,可秦小将军他付的是过夜的钱啊,太多了。,既然他愿意给,你也就没必要替他省银子了。尹槐凉凉地说:我们做生意的,谁又会嫌银子太多呢。
穆惜惜被他的话堵得是哑口无言,她还是挺替秦忆不值得,她觉得这就跟秦忆去买灌糖香,付了同样的银子,他的栗子却又硬又苦似的;不或许更惨,人家吃的是甜栗子,秦小将军是付了同样的银子得了一包炒黑沙啊,总之是亏了。好吧。她嘟哝了一句,扭头跑了,还是她自己想个什么方法补偿一下阿忆好了。看着小姑娘一溜烟地跑没了影,尹槐低头看了看被墨水糊成一片的纸张,这黄麻纸虽不贵重,短短一会儿却废了两张,他还是有点心疼。谁又会嫌银子太多呢。他自言自语般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复拿起笔换了张新纸,开始写回信。
还没等穆惜惜冥思苦想个法儿去补偿秦小将军,就有机会主动送上门来了。惜惜下了马车,看着面前司马府巍峨不减的侧门,忍不住感叹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几日前她正发愁呢,竟有家丁上门说秦大将军邀她去司马府吃酒席,她一听就急忙拍大腿应了,然而真到了司马府她又有点怵,在门口徘徊不前,她可真不想见到吕卫那厮啊上次那要拧断她脖子的莫名杀气她还记着呢可来都来了,穆惜惜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了。
还没走几步,迎面却并肩走来了两个男子,右边男子身形修长,一见到她那双眼角微垂的眼睛便弯了起来;左边男子身形魁梧如一座山,一见到她两道剑眉便高高挑起,说不清是惊讶还是惊吓。这场景太过熟悉,穆惜惜怔忪了片刻,那几乎脱口而出的乳名在她舌尖滚了一圈,便被她吞了回去。
惜惜你来了。秦忆快步迎了上来,变戏法般掏出一个盒子:上次是我准备不周,今天你放心,我在这几天恶补了喝花酒的技巧。你看看,喜欢吗?穆惜惜接过打开一看,便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见那盒子里躺着一支蝴蝶流苏金步摇,那金光差点闪瞎惜惜的眼,她估摸着是吕卫指点他送的,很有大司马骄奢的风格。不过这么贵重的首饰她是不会收的,可此时当着吕卫的面她不好拒绝,只好笑了笑客套了一句:秦大将军有心了。后假意收了下来。穆惜惜忍不住在心里哀嚎,这下好了,她还没来得及给秦忆补偿,这人紧接着又给她出难题,这支步摇她必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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