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餐具。
奇怪了,杨平辛为什么会准备两人份的便当?
她默默回看霍陈玖,过去被这位皇上叫来陪吃的感觉又回来了。
唉,认命吧,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该吃饭的时候就要吃饭,再说这顿是免钱的,比过去仁慈多了。
「吃饭吧。」她夹起一团饭,说点话想破解尴尬。
霍陈玖拿起筷子,安允诗杏曈飘移到他包扎起来的右手,瞬间睁大。
刚才在争执的时候,没注意到他手上的包扎,只在想如何帮骆亚风解围,现在看到才想起那天他在发表会时受的伤,他右手掌流满血的画面,从脑海清楚闪过,触目惊心。
伤口明明是在霍陈玖的手掌,看入眼里,那些刺裂像在她心里绽裂开,漫出鲜血。
「我来喂你吧。」
霍陈玖略微吃惊地盻向她。
「毕竟你现在是个半残。」
「」真熟悉啊,这句话。
霍陈玖放下筷子,靠在沙发上等她服务,安允诗坐到他身边。
「我喜欢平均吃,一口饭,一口菜。」
「我知道。」而且一定要配汤,她记得。
他露出久久不见的温柔浅笑,眸里的笑意毫不隐瞒的流露。
在之前的每个星期五,她早发现霍陈玖的吃饭规则,除了这点外,她还慢慢的,一点一滴记得他好多习惯。
他入睡前是侧躺,几乎是左侧,熟睡后会换正面躺。
他习惯七点醒来第一眼。
他只喝黑咖啡。
要是当天工作太累,在睡前他会喝一杯加有柏子仁、玫瑰和一些中药材泡的茶,第一次是他让杨平辛煮好带来给她喝,之后她便开始准备材料,在忙碌一星期的周五夜晚,准备好给他,好让他宁神静心。
「你的手还会痛吗?」
「还好,行动不方便而已。」
「你是因为骆亚」
霍陈玖眼眸点燃星星妒火,狠瞥安允诗。
「现在别提他的名字。」
安允诗慢慢闭上半启的唇。
她想她真把他给气炸了,居然连听到他名字都不愿意,看来那天他是怒火中烧,隐忍面上情绪,才下意识断了理智捏破高脚杯。
他们这一顿饭吃得特别久,她不晓得霍陈玖今天下午是比较没事,还是凯伦都帮他挡住了,没人来打搅他们。
霍陈玖修长的指轻绕着她的发,细软清香,是他熟悉的。
她倾身收拾桌面时,长发滑过他的指腹。
他曾经自然无惧的搂过她、亲抚她,现在,多了繁杂沉重的心思,过去那些差点牵引混乱他心智的小小触碰,全让他不敢妄动。
电话声响起,他敛下眼,眼神又回到高冷距离感的模样。
杨平辛得到许可后,进门收拾便当和餐具。
少爷简直料事如神,昨天刻意吩咐他今天中午准备两人份便当,还指定菜色,平时少爷不指定,就昨天不同!看来这些菜都是安小姐喜欢吃的。
他们俩人也许久没见,少爷怎么能算准安小姐一定会来找他?
算了算了,以他的破脑子是想不通的,少爷总是有办法预测所有事情,这小事对少爷来说肯定不算什么。
杨平辛甩甩头,不再想。
安允诗不满得微微噘嘴,她想再跟他提骆亚风的事,把代言要回来,但看方才他的态度,等等要是再提到骆亚风,别说要帮他找回代言了,搞不好都没言可代了。
「我先走了。」
霍陈玖埋首在文件里,右手掌因为受伤关系不好握钢笔,钢笔以极倾斜的角度倒在他虎口。
「明天开始,每天午休来报到,秦邵会过去接妳。」
「我又欠你钱了?」还要再拿午餐费抵啊?
陪他吃午餐,都快成为恐惧症了。
霍陈玖瞪她一眼。
「来照顾我,我右手的伤,害我不好做事。」
「你有凯伦和杨平辛可以协助不是吗?」
「我手受伤是妳的责任,妳怎么好意思要他们来完成妳落下的麻烦?」
那明明是他要捏碎酒杯的!?又不是她下蛊要他做的!
安允诗张口,忍住不对天吼口气。
「看到我桌上堆栈的文件没?这些需要盖章和我本人签名的重要文件,现在」霍陈玖举起包扎起来的右手,「怎么签?」
安允诗咬紧牙,妈呀那些文件的价值不知道高她过去欠霍陈玖饭店钱的几个零。
「明天中午开始报到,如果我复原得不错,骆亚风的工作会一帆风顺,妳放心。」
听到能为骆亚风解围,她翘起眉梢。
「真的?」她高兴地问。
「看起来挺开心的。」霍陈玖听似平稳的语调,藏有令人发颤的黑暗杀气。
「我是很开心能来亲自照顾你」
骆亚风,这三个字完全成为霍陈玖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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