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海面寂静异常,从天上俯瞰就像是副幽深的镜子,辽阔无边。
一艘巨轮行驶了数小时才到达这片危险的海域,一个没有任何监控与窥视的自由区域。
海面一望无际,除了巨轮本身的光源外,几乎看不见任何事物。只有耳边会传来海浪拍打和风声呼啸的尖锐动静。
漆黑的夜幕与海面融为一体,巨轮灯光暗沉,只能看见周围的白浪。
海瑞斯就潜伏在距离巨轮不到一公里之外的海面之下,鱼群早被这大物震慑远离,只有海瑞斯隐伏于此,默默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几个身穿严密防护服的人有条不紊地站在甲板边上巡视,以防他们的行动轨迹被发现。
巨轮的侧方打开一道漆黑的斜洞口,被抗压材料包裹严实的球状物体接连不断地滚落掉进海里。
海浪的声响很大,掩盖住数不清多少声巨物砸进海洋的“噗通”声后,巨轮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平稳地离开,消失在海瑞斯的眼前。
而被坚硬外壳包裹住的物体仿佛有他们固定的轨迹,一个接着一个,井然有序地下沉。
海瑞斯也跟着那些物体的方向下沉。
他知道,里面的东西都是和他一样拥有生命的存在,只是没有达到琼洁的要求而已。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实验站的人都会把实验室中的残次品丢进海里,通俗点说,和倒垃圾没什么两样。
深海下的区域,不过是他们实验室的垃圾桶。他们残忍地把曾经失败过的试验品丢进去,经过漫长的坠落,掉进只有他们才知道的海底,消失于深海。
每一个被套进“壳”里的生物都是进行实验失败的生命,它们将会被丢进深海,到达万米之下的区域。
保护壳大约到七千米左右就会被水压碾压破碎,包裹在其中的生物就会自然滚落出来,脆弱些的也会随着保护壳一块被压得粉碎。稍微强壮些的,也只会被由于食物匮乏而饥饿的原住民搜刮抢夺,尸骨无存。
不过,不知道从鱼在等待着他们,然后把他们安稳隐蔽地运输到一个神奇的地方。
那地方和陆地上没什么区别,只是昏暗无光些、潮湿阴冷些。
至今陆地上自以为是的人还只当这些失败品死了,永远不为人知地消失在了海底,即使经过千百年也不会被发现存在过的痕迹。
只是琼洁他们也在给海瑞斯进行初始设定时,忘了人的本性中还有怜悯。在一次次的熟视无睹后,海瑞斯到底不能忍受那些同类就这样冷漠地被抛弃在深海,而用自己的力量建构起了这间看似城堡的地方,自己则整日出去打猎供养这些全靠他才能活下去的生命。
在海瑞斯这里活下去的生物,它们有的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只是大脑笨拙,只能按照指令生活。
有的则很聪明,但是外观却丑陋无比。它们就是形体转化失败的一类,只能凄惨地保留半是动物半是人类的模样,连基本的在海洋里活动也做不到了。
这里会是所有失败者最安全的乐园。
这也是为什么里面所有的生物都听从海瑞斯的原因。
只是那些整日泡在实验室的人永远也想不到这座奇怪的、永远禁止靠近的城堡,居然是海瑞斯“背叛”他们建造出来的。
十月初,天气开始逐渐转凉。
下午黄昏左右的时间,凌沉正在沿着江边夜跑锻炼身体。
几天前,凌沉忽然在早上起床的时候肚子一阵抽痛晕倒,去医院看了看也只说是要注意饮食,多锻炼身体。所以从那天开始,每天日落时候凌沉就都会出来跑一会。
时间不长,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就会在江边歇歇,再原路返回。也算是消磨精力躲开些扰人的事。
说起来,江边的街巷总有人在卖荷花,听长椅上的老人闲谈提起,从七月份这些人就在,现下也到了尾声,估摸没几天这些人就不会再来了。
从南方兴起的卖荷,在北方的十月见到是一种新奇的事。
凌沉方才小腹没由来抽了一下,隐隐作痛,现在只好停下来慢慢地走,也跟着那堆老人一样靠在江边的汉白玉栏杆上,转移注意去看那些卖花的人。
很快荷花摊的周围围满了年轻人,五元一朵没多久一箩筐就卖光了。
凌沉原本想再歇一歇,奈何晚上出来散步的老人太热情,一个劲询问凌沉的年纪和家庭恋爱状况,恨不得在几分钟内把凌沉的信息刨个干净。
凌沉不太习惯与人交谈,面对一群面容和善的老人也仍然是冷冷的、不爱搭理的模样。
听着耳边的聒噪也不恼,他只捡了一个话回了过去:“恐怕我和您女儿在一起,后悔的不是我,是您。”
一个老人马上唬了一跳,“小伙子你不会是”
回答是一声模糊不清的笑。
凌沉移开视线,老人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斩钉截铁地说:“哎呀哎呀,那可不行。”
凌沉只说了这一句,那些人马上自由发散起来,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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