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了。”
州巳松开归林,顾自冷静了会儿,忽然抬起头盯着归林,“陈…陈延呢?”
“你担心他?”归林不紧不慢倒了杯茶递给州巳,蹲身在侧替他顺背,“呵,也难怪,毕竟你们做过…”
半嘲半讽的话才说一半,便被同那杯还冒着白烟的热茶就一齐泼回了归林身上。
“原来你在乎我们做没做过!”
归林情绪异常稳定,即使被泼了一身茶水,也只是默默坐回沙发上,慢条斯理解了衣扣随手取了条手帕擦拭。
州巳攥着茶杯的手用力到发颤,眼睛也憋得通红,“既然在乎这些,为什么要让他在我面前代替你?”
“事急从权。”
“……”
州巳听过归林言简意赅的答案反而镇定了下来,他搁下茶杯缓缓站起了身,接着微笑地点点头,“林总您、言之有理。”
他既站起来,便是要离开的意思,归林注视着天空尽头灿烂辉煌的晚霞,出神似的凝想,然而好段时间,偌大客厅都仅闻得二人匀贴的呼吸声,平静安宁、一如往素,等霞光散尽,归林也没能说出些什么,夕阳晚晖斜铺入室,正照在了他胸前烫伤的红痕之上,仿佛在刻意替不欲言辞的人挽留他冲动的爱侣。
州巳呆立半晌,终于决心要走,可行不几步,便又转面仓皇地瞥往归林的方向,只不过匆匆一眼,他便被那红透了的伤处轻而易举烫穿了心口,脚下刹时如似千斤重,他知道,自己是定然再迈不出半步了。
“烫伤膏呢?我去拿。”
“不必。”归林不动声色拉起衣领,将将遮住胸前那一片红,“皮外伤罢了。”
“皮外伤皮外伤…”州巳心里蓦地涌起一股激流,他气恼地上前扯开了归林衣领,忿然间不自觉提高了音量,“归林,你为什么总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手工缝制的衣裳还算结实,任人暴力撕挣也未迸落半个衣扣,乌木熏鼻,归林别过脸,等信香稍散才自言自语般轻声地说道:“州先生这样责备,我一时倒记不清近日来身上的新伤旧创都是拜谁所赐了。”
归林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疲惫,似乎连抬头看他的力气都没有了,让他没法子搭话顶嘴,州巳怔怔松开手,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坐回了沙发上。
“你不必担心陈延,人命关天,他不是胡闹的性子。”
“陈延的事我并非未曾开门见山地告诉过你,那晚在君山别墅的客厅里就那样急不可耐,州巳,你当真辨不出来,是么?”
“等红灯的时候,我还当你在开玩笑。”
心上人的言语中尽是失望,本就涩红的双目忽然隐隐作痛,“哥——我没有,”州巳跨步半跪到归林身前,仰面看着归林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和陈先生,从来没有。”
“嗯。”
“哥,你不信我。”
“……”
“我没有!”
“……”
“我怎么会对陈先生…”
“不必说了。”归林站起身,打断了他的话,“君山苑的监控我着人拆了,你暂且住在那边。”
“我不。”州巳追过去挡在归林身前,“那你呢,你一起么…?”
“怎么,州先生如今架子大,也等人送?”
州巳喉间发哽,想来可笑,此情此景他无比熟悉,只未曾想有朝一日自己竟也同那oga沦落到一般田地。
他咽不下这口气,归林也别想遂意。
“请神容易送神难。”州巳背过身,抬手悄么声儿抹了把蓄在眼眶的泪珠,使尽浑身解数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林总的秘密我都一清二楚,您就这样赶我走?”
归林倒真没想到这小子会在这时候毫无征兆地和自己撕破脸,他近了半步,低眸瞥见州巳紧攥着拳,食指侧面还湿湿的。
他是…哭了?
如假包换的alpha从哪来这么多眼泪,归林看着州巳倔强的背影玩味地笑了,“能告诉你的,自然都不是秘密,走出这扇门,你大可把你所知晓的尽数宣扬出去。”
听见身后的人在笑,州巳差点气急攻心,他匀了口气,也学着用归林那戏谑的语气顶他的话,“身败名裂,于林总来说就这样不值一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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