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表情一僵,沉默了片刻。
他抬起头环顾四周,跟他一起来的人已经和别人亲热上了。
换衣服时教他打领带的那个男生,已经趴在了男人半敞着的胸口,吻着那个男人的胸膛。
男人的手在他的腰间揉捏,慢慢伸进裤子里面……
那个男人祁北在电视上见过,演一个很深情的男二。
沈欺扫了一眼他呆愣愣的样子,嗤笑一声。
“不愿意就……”
话还没说完,只见祁北快速从桌上拿起沈欺没喝完的酒杯,一口气倒进了嘴里。
在沈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压上沈欺的肩膀,长腿一迈跨坐在对方身上,低下头含住了沈欺的嘴唇。
冰凉的威士忌在祁北嘴里含着的时间过长,渡到沈欺嘴里的时候已经微微发热了。
祁北的面相很凶,搭配上他的寸头,给人一种惹到我你这辈子就完了的感觉。
可是沈欺没想到,这人的唇竟然这么软,像小时候喜欢却被父母禁止吃的果冻。
说来你们也许不信,这是沈欺23年来第一次接吻。
沈欺没有谈过恋爱,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找一个女朋友还是男朋友。
每时每刻,他都在掩藏自己是一个双性人的秘密。
并且为他的父母和家族争光。
威士忌在两人口中的流速很快,被迫承接的沈欺喉结微微滚动,酒水顺着他的喉咙流向深处。
不知道是不是沈欺的错觉,他觉得这次的酒没有他刚刚喝的烈。
祁北的动作也不是很熟练,很快,温热的酒消失在两个人的口中,两人的舌头相互交缠。
在祁北准备离开的时候,沈欺咬住了他的舌尖。
沈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一个不认识的人,怎么还缠着不让他离开呢?
可能是接吻的时候,心脏产生的微缩感和愉悦感让人眷恋吧。
祁北也不知道自己身下的这位少爷到底怎么了,他尝试着将舌尖往回缩,却感受到一阵刺痛。
祁北眼里的不耐烦一闪而过,酒都喝了还要怎样,难道还要跟那俩人一样你侬我侬吗?!
他皱起的眉头都能夹死路过的苍蝇了。
幸好,没过多久,这位少爷主动松开了他。
祁北抬起屁股,准备从沈欺身上下来的时候,却被人按住了腰。
操,这少爷又怎么了!
祁北低下头去看沈欺,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的嘴唇,呼吸滞了一瞬。
原本红润的唇在接吻过后变得更加红艳,白皙的脸颊上泛着绯色,嘴唇微张像是在朝人索要一个亲密的吻。
“怎么样?”
沈欺盯着恍神的祁北加大了音量,试图让他回神。
“啊?沈少爷您说什么?”
“我说——今天晚上跟我走吧?”
祁北迟疑了一秒钟,问道:“给钱吗?”
这句话不知道戳中了沈欺的哪个笑点,他忽然敞开了声音,惹得整个包厢的人都朝他们看过来。
但两人无心在意。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他仰头看向祁北,声音瞬间冷了下去:“你朝别人老板要钱也这么嚣张吗?”
像是没准备让祁北回答,他自顾自地又说:“你想要多少?”
这要是再看不出来沈少爷不开心,祁北这么多年的社会就白混了。
他咧嘴一笑,装的格外真诚:“只要您乐意带我走,给多少都行。”
沈欺也不是个傻白甜,他自然看出了祁北的不乐意,还不知道这小子在心里怎么骂他呢?!
但那又怎样,他只不过是想跟人上个床而已。
总归不会亏待了他。
沈欺的黑色西装搭在旁边的沙发上,衬衫的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白净且肌肉分明的小臂。
他半仰在床上,一只腿伸直贴在床面上,另一只微微弯曲。
“过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格外有震慑力。
顺着沈欺的视线看去,隐匿在黑暗里的少年穿着不合身的西装,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祁北在原地犹疑。
他已经19岁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知道自己一旦走过去,要承受什么样的事情。
他会躺在一个男人的身下,任其为所欲为。
他会失去一个男人应有的尊严,那人会像野狗一样在他身上驰骋……
祁北垂在双腿的手掌渐渐紧握成拳,用力咬紧的牙齿让脸颊两侧微微鼓起。
他想起了躺在病床上,等着钱做手术的母亲,想起了跟他说要退学打工的妹妹,也想起了那些来要债却把家里砸得稀巴烂的人……
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祁北缓慢地走向沈欺。
门口与床的距离不算远,但祁北好像走完了半生。
他站在床尾,眼睛充血地看向沈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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