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什么都没说,只走到一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应再芒看到商恪,出声问:“哥,忙完了吗?”
他拍拍身旁的位置:“快来,还点了你的份。”
“我不吃。”商恪回答的很快。
商恪说不吃那就是真的不要,不是在客套,应再芒撇了撇嘴,觉得烧烤也不香了,商恪有点扫兴。
好在应再芒依然保持着兴致勃勃的情绪,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似是无意间问起:“哥,你经常住这里吗?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商恪沉默了片刻,说:“没找到你之前,我不怎么回别院。”
应再芒心绪微动,自从他来到这里,并没有见过商恪外宿,他每晚都回家,而现在商恪住在公寓这件事出现的节点也是曲曼去疗养院之后,难不成,商恪是为了他才留在别院?商恪其实有在担心他?
应再芒轻声问:“那把妈妈一个人留在那里没关系吗?”
“她恨我。”商恪突兀地打断,“我不出现才是最好。”
应再芒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商恪第一次直白地袒露曲曼对他的态度,可他们是亲人,何至于此?应再芒愣愣地问:“……为什么?”
商恪低垂着眼眸,应再芒看不清他的情绪,半晌,听到商恪说:“商宁走丢是因为我。”
果然,商恪和曲曼之间的裂痕主要原因在商宁,难道就因为是商恪造成的,曲曼就把消极的情绪全都转移给商恪吗?商恪那时候也还很小,这对商恪也太不公平。失去商宁固然悲痛,这样的结果谁都不想遇见,可已经发生了,缅怀一个已经失去的人,为什么不能加倍珍惜面前的人?
应再芒心里唏嘘,这件事他一个外人怎么都不好评判,他没有经历失去亲人的痛苦,也没被人憎恨,这场悲剧的诞生,没有人是无辜的,他不好义正言辞地去指责什么。
应再芒嘴唇动了动,他想安慰,但话语太过苍白无力,商恪也不一定需要。他扯扯嘴角笑了,转移话题:“哥,我刚还看到沙袋了,你竟然练拳击吗?”
商恪纠正他:“散打。”
应再芒吃惊地上下打量商恪,他知道商恪的身材很不错,以为只是单纯的健身,商恪说话很注意分寸,就连损他都是拐弯抹角,戴个眼镜文绉绉的,没想到西装下的身体竟然还会散打。
应再芒支着下巴吹了声口哨。
这哨声轻佻,缓解了不久前流淌于他们之间的沉重。商恪侧目,想指责应再芒收起这轻浮的样子,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无伤大雅,最后只问:“怎么?”
“我小时候因为生病,很瘦,被几个小胖子欺负来着,”应再芒不知想到什么,垂眸一笑,“要是我跟他们喊一句我哥会散打,估计我都能横着走了。”
应再芒抬起眼,恰巧看到商恪的眼睛里也浮现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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