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早晨路上并不拥堵,应再芒很快就到了医院,他按电梯上楼,昨天从手术室出来商恪直接为曲曼安排了单人病房,应再芒找起来也不吃力。不确定曲曼有没有醒,应再芒推开门的动作很轻,进去后看到曲曼已经醒了。
“宁宁过来啦。”
宋于慧最先看到他,应再芒抱着保温桶来到病床前,对曲曼展露一个温和的笑容:“妈妈,身体感觉怎么样?”他的手轻轻放在曲曼打着石膏的左腿上,问,“痛不痛啊?”
曲曼没说话,愣愣地盯着应再芒,应再芒也没在意,转而去问宋于慧:“宋阿姨,妈妈吃早饭了吗?”
“没有,”宋于慧摇摇头,“早饭买回来,但夫人不想吃,在那边都放凉了。”
应再芒坐在床边,习惯地握住曲曼的手,温声细语地问:“妈妈,我带了粥过来,要不要喝一点?”
“我没胃口。”曲曼说,声音清清冷冷的,不同于她发病时的疯癫或者沉浸在幻想中时那种母亲对孩子纵容轻哄的语气,让应再芒意外,也感到陌生。
应再芒对于冒充商宁这件事本就心虚,一点点变化都足以引起他的警惕,他握着曲曼的手一瞬间胆怯地想要收回,现在的曲曼和以往太不同了,让应再芒不得不怀疑他在曲曼面前是否已经被看穿。
应再芒原本发自内心的笑容开始变得凝滞,干涩,在心中思考他该怎么应对,这时曲曼抓着他的手,又说:“宝宝,我不想在这里。”
“不喜欢吗?”应再芒不动声色地问。
“不喜欢,我要回家,要回家!”
面对曲曼孩童般耍赖的语气,应再芒稍稍放下心,应该只是环境变了曲曼不适应,那一瞬间的陌生也许是他的错觉。
应再芒哄她:“妈妈,你不记得了吗?你受伤了,要在这里养好伤才能回家。”
曲曼撇了撇嘴,很不高兴的:“不能回家吗?”
应再芒不厌其烦地告诉她:“身体好了我们就回家。”
应再芒指着曲曼腿上的石膏,示意她:“你看,因为妈妈很不听话,导致这里受伤了,如果不在医院恢复好,妈妈就不能走路,以后我们也不能去踏青了。”
应再芒的话对曲曼很有用,她听了之后就变得紧张,不断问应再芒怎么办,应再芒把粥倒在小碗里,告诉曲曼吃东西就可以更快恢复,在应再芒半推半哄下,曲曼总算喝了两碗粥。
怕曲曼在医院待不住,应再芒用聊天来吸引她的注意力,故意逗她笑,上午过的也算轻松。
因为答应了应再芒会来医院,上午商恪把紧要的工作加快进度处理完,赶着中午的时间顺便带着午饭过来了,曲曼养伤需要忌口,所以给她另外准备了一份。
到了之后商恪站在病房门前,能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出的欢声笑语,他站着等了一会,直到笑声微微敛去后才推开门。
应再芒寻声回头望去,看到商恪后脸上的笑意加深:“哥来啦。”
商恪应一声,视线落在应再芒身上,又转向病床上的曲曼,曲曼和他对视一眼,没说话,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就把目光挪开了。商恪了然于心,不再向曲曼投去过多的关注,只看着应再芒,说:“过来吃饭。”
应再芒留意不到商恪和曲曼之间的暗流涌动,听商恪喊他,脚步便不受控的欢快地走过去,边帮商恪打开餐盒,边闲话着家常:“我还以为你要到下午才有空。”
“吃过午饭就回去了。”商恪说,看到应再芒的头发还是那么乱,心里有些烦躁。
“没关系,虽然时间有点短,但看到你过来,妈肯定会很开心的。”应再芒说的志在必得。
商恪没有回答。
病房里很宽敞,也有餐桌,卫浴等等一些生活设施,曲曼需要照顾,便先由崔阿姨陪着,宋于慧和他们一起吃,吃完后再换崔阿姨。
就算是在医院,他们之间的氛围还是和在家里一样,宋于慧热切地为应再芒夹菜,嘱咐他多吃点。在留意到她为应再芒特意挑过刺的鱼肉放在餐碟里一直没动过之后,宋于慧关切地问:“宁宁,怎么不吃鱼呀,不合胃口吗?”
应再芒下意识道:“不是,我海鲜过敏。”
闻言,商恪的目光一顿,接着他用那种很平常的,仿佛闲聊的语气说:“小时候怎么没听过你对海鲜过敏。”
商恪的语气也如应再芒那般随意,好像这只是在饭桌上谈论的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却瞬间令应再芒警惕,他心中打鼓,又因为自己不经思索的口舌之快而后悔恼怒,应再芒垂下眸,怕被商恪看到过多的,不该出现的令人匪夷所思的情绪,他逼迫自己冷静,决不能露出破绽。
片刻后,应再芒扬起脸,精心塑造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也不清楚诶……”
应再芒咬着筷子,面带回想,看上去很无辜:“我从小时候就在听我爸妈说我海鲜过敏,他们这么说那我肯定就不吃了啊。”
现在就在医院,趁症状没有发作前去拿药,或者借口出去催吐,反正商恪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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