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脑袋。
搓澡那会儿,别说师傅了,何应悟也想跟着“嚯”一声。
谈嘉山的尺寸岂止是大,哪怕用壮观二字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尽管谈嘉山的用餐口味偏中式,但他对自己的身体护理和毛发管理的理念却是已经全盘西化了的。
干净清爽的三角区衬得重点部位更加雄伟,哪怕软软搭在腿间,何应悟也能想象到它完全支起来得有多吓人——
真是好一头鼻子从南极长到北极去的豫章巨象!
何应悟突然有些后悔,晚上吃炒鸡的时候,自己不应该把又鲜又嫩的公鸡腰子夹给谈嘉山的。
这大哥哪里还需要以形补形?
澡堂的汗蒸服质量不太好,何应悟的后领口支出一根长长的线头,脑袋一晃,那根线头便在谈嘉山眼皮子底下打着圈晃。
忍了整整五分钟,谈嘉山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松开,我动不了了。”谈嘉山的手指头在何应悟缩起来夹住自己的颈窝里挠了挠,解释道:“你脖子后面有一根线头。”
这一挠,脖子本来就敏感的何应悟缩得更紧了,“谈哥,你的手指头别动,哈哈哈……”
“有这么痒吗?”
何应悟痒得眼泪都从眼角挤出来了,控诉道:“痒得我想上洗手间!”
性格恶劣的谈嘉山闻言挠得更起劲了。
“谈哥、谈老师!慢点扯线,衣服下摆缩起来了,快被你扯成露脐装了——”
打闹了一阵,那根碍眼又结实的线头总算是被有强迫症的谈嘉山给拔了下来。
笑到没力气的何应悟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窝着手在嘴里哈了两口,开始反击,“我不信你没有痒痒肉!”
谈嘉山可不会坐以待毙。
哪怕是坐着也占据身高优势的谈嘉山迅速甩开被子,一把将何应悟包了起来,得意地拍拍何应悟的头顶。
被裹成鸡肉卷、只剩下脑袋能自由活动的何应悟真想给谈嘉山一个头槌。
他蠢蠢欲动,蓄力去撞谈嘉山的鼻子。
可刚抬起头看清那张漂亮的脸,何应悟突然忘记了自己原本是想干嘛来的。
这个距离,何应悟能清晰地数清楚谈嘉山的睫毛,甚至还能隐隐约约看到对方耳廓上的那颗颜色浅淡的痣。
都说脸上不宜长痣,但异色落在恰当的地方,反而有增益的视觉效果。
——像是米白色瓷质花瓶上的一滴墨点子。
何应悟盯着它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发现那颗棕色的耳尖痣的颜色似乎变浅了些。
不对。
是谈嘉山的耳朵变红了。
何应悟将目光往另一侧移,恰好撞进低头看过来的谈嘉山的目光中。
为了保证投影的流明效果,室内的灯全关了,何应悟看不太清谈嘉山的表情。
只有屏幕上时而闪烁的光点缩成两方极小的画面,一跳一跳地在那双颜色深沉的眼珠里反着光。
明明在温暖又昏暗的室内,何应悟却仿佛能用目光描绘出带着香味的气息呼过来时形成的气痕。
气流所过之处,空气变得粘稠而凝重。
何应悟嘴唇抖了几下,他想说话,却被因紧张而情不自禁分泌的唾液呛住了,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谈嘉山眨眼的速度极慢,他好似被引诱了似的,主动向前凑来。
何应悟从小在以碗做容器喝酒的沂州长大,酒量并不差,半打低度啤酒最多给他润润喉咙。
但今天喝的啤酒似乎有点上头,隐隐约约的醉意带着燥热的温度慢悠悠地往上蒸腾,叫何应悟有些晕乎,哪怕谈嘉山快凑到自己脸上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你……”
谈嘉山的话音未落,投影仪突然亮了起来。
是刚刚的动画片切换到了下一集,自动播放起了欢快的片头曲。
两人默契地同时错开视线。
感受到身上钳住被子的桎梏松了,何应悟赶紧爬出来。
他学着身边的谈嘉山一样正襟危坐,强行把视线锁定在投影仪上,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但脑袋里的海啸快冲得何应悟无法思考了——真是gay子眼里出gay子,他刚刚怎么会以为谈嘉山是打算亲上来呢?
失落作锅、尴尬浇油,煎得何应悟的一颗少男心半生不熟。
“不是说明天要早起赶集吗?”
还是谈嘉山率先打破沉默,他抬手把投影关了,拍拍枕头,示意何应悟赶紧躺下,“早点睡吧。”
何应悟听话地钻进被子里,翻了个身背对着谈嘉山。
因为刚刚的插曲,何应悟刻意避嫌地睡到了床边上,尽量不与存在感十足的谈嘉山发生肢体接触。
但这样一来,被子间的空隙便被拉得极大,这叫睡觉时一定要把被子拉到下巴位置的谈嘉山很不适应。
谈嘉山只觉得一边肩膀空落落的,完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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