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夏,阵阵蝉鸣透过窗户传进来,吵醒了正睡懒觉的林默。他从床上坐起,烦躁地抓了几下头发,推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他下意识往玄关处看去,地上果然凌乱一片——皮鞋、西装、衬衣、领带——一路延伸至林遇的卧室。他向餐桌走去,上面空空一片,应是林遇还没起。他倒了杯水,随着喉结上下滚动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时目光又落在那条领带上,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又松开,嘴角勾起有意无意的笑。他将目光收回,径直向林遇房间走去。
他推开林遇的卧室门,遮光性极好的窗帘挡住强烈的日光,已近晌午却漆黑一片,只依稀辨得床上隆起一团。屋内香气弥漫,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扑入林默鼻中,令他不自觉皱了皱眉。林默大步走向窗边,伸手把窗帘拉开,随即转过身,看向床边。
西裤和腰带被随意地扔在地上,床单皱得不成样子,翻倒在地的酒杯,开了盖的润滑,无不暗示着昨晚发生在这里的事。他看向林遇——薄薄的蚕丝被搭在腰腹上,细长白皙的双腿裸露在外,上半身的春光一览无余,深深浅浅的红痕从脖颈处一路延伸至平坦的小腹,脸上不知是因闷热还是宿醉泛出微红……
“别看了,”床上的人被日光照射已醒了大半,此刻开口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又有几分黏腻,“抱我去洗澡。”闻言,林默收回目光,眼中似是染上几分不悦。他大步走向床边,俯身将林遇连着蚕丝被打横抱起,怀中人则将柔软的小臂攀上林默的脖颈。林默故意将他掂了掂,冷声道:“不是说好不许带别人来家里了吗?还弄得这么乱。”
林遇被吓得搂紧了几分,再开口竟带上些撒娇的语气,“好了,小默,我保证再也不这样了。”说话间已到了浴室,林默将林遇放到浴缸边,将浴缸放满温水,凑近他冷声道:“洗好出来吃饭。还有,不要叫我小默。”说罢,不等林遇反应便转身出了浴室,拿出手机订了份外卖,又收拾起林遇的房间来。
林默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与其说习惯,倒不如说是被迫接受。他父母忙着经营林氏总部,自他初中起就将他送到林遇这儿住。林遇是他小叔,他爸爸的亲弟弟,在江城经营林氏的分公司,不算很忙。说是让林遇看管他,倒更像是让他来照顾林遇。林遇身边总不缺各种男人,虽不至于脚踏几条船却几个月换一个。起初林默只是厌恶,觉得那些男的都配不上林遇。渐渐的,他的厌恶变为一种异样的情感,或许可以称为嫉妒,他开始想——为什么那些男人不是自己。他有时也搞不懂自己是喜欢男人还是仅仅喜欢林遇,事实上在第一次梦遗梦到的是在自己小叔身上耕耘前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性向。身边有很多漂亮的女生或是清俊的男生,但使他产生欲望的似乎只有林遇。他当然想占有他,完完全全地占有,不光是肉体,更要有心。
所以他不急,他只将林遇看作自己有意放飞的金丝雀,如今看似自由地在各家窗前鸣叫,但终有一天他会将他抓回自己用爱与欲望编织的牢笼。等到那时,他只能为自己歌唱。若想逃出,他甚至会毫不犹豫地拆断他的羽翼,让他知道短暂的自由是由无尽的束缚换来的。
“叮咚”一声,飞扬的思绪被唤回,是外卖到了。他将早餐摆在桌上,看了看表,发觉林遇已洗了近半个小时,还没有什么动静,担心他有什么事,便走到浴室门前,按下把手却发现门已被反锁。他有些不耐烦地开口:“林遇,洗好了吗?锁什么门啊,都是男的,还怕看?”
“叫小叔,别没大没小的,”林遇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还要洗一会儿。林默,你先吃吧。”林默也不再回应,回身坐到桌前吃起了早饭。
林遇又将自己埋回浴缸,试图缓解宿醉带来的头痛。
是啊,都是男的,还怕看?
林遇一开始答应看管林默时,也担心“带坏”他,但是一开始他认为林默还小,不懂这些,也未太过收敛,仍像往常一样带人回家共度春宵。直到林默高一那年,他突然说不要再带外人回家,林遇才发觉原来小孩长大了,自己也该有所收敛,注意分寸了。但他还是偶尔会带男人回家,事后清晨的温存却总是因林默的闯入而被打破。
林遇一开始会慌乱地用手边的布料盖住自己,一边又踢醒身边的男人让他离开家里。林默则总是淡淡地站在一边,盯着林遇,显得林遇更加狼狈,像是被“捉奸在床”。林遇让他出去他也不听,只是站着,直到家中的第三个男人走出家门才转身出去,像极了宣示主权的野兽。渐渐地,身边的男伴也不再随林遇回家,即使来到家里也会在事后的夜里识相地离开。林遇也不再遮掩,甚至会在林默进来后支使他抱他去浴室,洗好后安然地吃林默准备好的早饭。可不知为什么,林默的占有欲仿佛越来越强,每次他洗好澡都会发现原本揉皱的床单已被扔掉换上了新的,自己的房间干净得毫无他人的痕迹;家里每天会有阿姨来打扫,可林默却非要自己负责打扫林遇的房间,有时还孩子气地把自己屋内的摆件放到林遇房间显眼的位置。林遇被这种明里暗里的占有扰得不耐烦,他最讨厌约束,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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