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害怕自己跟他抢,分去这两人的宠爱。
他心想,自己算什么东西,怎么配和赵简相提并论。
赵简不知自己的意图被虞俭误解个遍,或许他本就不在乎。
因此便像以往那般,失去了无数次向虞俭解释的机会——你不可以喜欢他们,你只能喜欢我。
他现在还不知,未来某日,骄傲如赵简,竟有朝一日也会抱着少年的尸身痛哭流涕。
那时赵简早就淡忘了今天让人信誓旦旦做出的保证。
他说,虞俭,你喜欢谁都可以。
——求求你,活过来。
赵氏家主的寿宴,自然没有虞俭出席的份。
天气炎炎,日光高悬,他也懒得和人虚与委蛇,成日借口身体困乏,窝在竹院懒的像趴窝小狗。
但他也非全然无事可做。
后山开了株木槿,很是娇艳,虞俭看得喜欢,便费了很大功夫,挖土移盆,带回自己院里。
盛夏将尽,正是木槿最盛时,往日竹院时有人来,虞俭怕有人起意毁花,恨不得当做眼珠似的时时看护。
他的东西,若不精心照看,总是护不住。
这几日来的人少,虞俭才敢放心放在院里,精心饲候,养了小半月才让那枝花娇艳夺色。
母亲寿辰,虞俭没什么送得出手,最后思来想去才决定送这盆木槿。
他知道赵寒雁爱花。
从前虞俭四五岁,才不过桌椅那么高,天天调皮爬树,叫嚷着给母亲摘梨花。
梨花摘下来,母亲却更担心他从树上摔下,故意冷着脸叫他打住。
虞俭后来才知道,那株梨花母亲其实喜欢的很,插在净瓶法器里,用最浓郁的灵气温养,将那本不过十几天花期的枝叶生生养了数月。
直至后来虞俭贪玩下了池塘,那瓶里才终于换上了睡莲。
现在想来,梨花与睡莲不过平平无奇,赵寒雁何必费那般代价留住花期。
木槿栽在盆里,花瓣浅紫,藤却是明艳的绿。
虞俭抱着花,在母亲院外绕了一圈又一圈,始终不敢踏进一步。
他想今日是寿宴,母亲不在院中,自己便趁着这时机把礼物送出去,免得叫他那张脸坏了母亲的心情。
每年都是这样,做贼似的偷摸溜进去,把礼物放下。
可要不了一天,那些礼物便坏了、碎了,变成垃圾扔出来。
虞俭每年还是会送。
墙头跳下一道身影。
虞俭一手护着花,一手攀着墙,轻盈地跳到院子里。
自从赵寒雁走火入魔后,她便从主院搬到偏僻后山,借口闭门谢客,即便是她两个亲生孩子,要见她也实在不易。
更别提虞俭,成了赵寒雁面前提也不能提的名字。
虞俭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对方了。
他以为母亲不在,蹑手蹑脚走过前院——夏末正是树木丰茂时,赵寒雁的前院却寂寥无比,枯枝丛生。
前几年虞俭送的梧桐树苗,早已枯死不知多久。
木槿花迎着风招展,虞俭护得紧,连叶片上的朝露都是新鲜的。
按照惯例,少年将那盆花放在前厅,正要小心翼翼离开,他不敢来母亲的院落多做打扰。
但正当他要走,却听门外脚步渐近,虞俭还没来得及出门,便跟人撞个满怀。
耳边传来女人凄厉的叫。
虞俭吓坏了,他懦懦抬起头,那披头散发的女人直勾勾盯着自己。那女人只叫了一声,随即看到来者样貌,她像是被掐住喉咙,脸色涨得通红,发不出一个字。
确实如外界传闻,赵寒雁疯得更厉害了。
“母、母亲……小俭错了,小俭这就走。”
虞俭在发抖,他看到昔日端庄慈祥的母亲成了疯子,从前柔顺的黑发干枯地扎在头上,那双浑浊的眼转了一圈又一圈,死死盯住自己。
少年吓得要跪在地上,他求着母亲不要打骂他,双腿不住后退。
“乖乖吾儿……”
那疯女人忽然温柔一笑,浑浊的双眼透着善意,她弯下腰,却是张开双臂要让虞俭过去。
过了这么多年,虞俭早就长高了不知多少,可赵寒雁还以为他是那十二岁少年,身高不过自己腰间。
——她要拥抱他,必须弯下腰来。
自那事后,虞俭第一次被母亲这般和颜悦色对待,从前非打即骂,最好也不过是当个透明人。
即便站在母亲面前,她却看也不看他一眼。
院落破败,物是人非,唯有母亲慈爱的笑意一如当年。
虞俭怕得发抖,干净的脸颊哭花了,可双腿还是一点点挪过去,直到最后他再也抑制不住,扑进母亲怀里。
“母亲,小俭听话的……我乖乖的,再也不捣乱……”
虞俭说得语无伦次,漂亮的脸颊上满是泪痕,他紧紧抱着赵寒雁的手臂,泣不成声,痛哭流涕。在他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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