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刷刷几笔龙飞凤舞写了他的名字。
“你也赶紧写,写完要回去了。”
那花灯又被塞回虞俭手里,只是他想着自己的名字会和赵简并列,就觉得实在恶心。
虞俭沉默着,他脸上还装作笑,这时笑意也淡的有些难看了。
手腕一抖,水花四溅。
少年装作无辜惊呼一声,便见兔子灯被他“失手”掉进河里。
“灯!不小心掉进去了!”
虞俭急得要哭,眼角淌出几滴泪来。他像是弄丢了心爱之人送的宝物,在岸上急得跺脚。
赵简眉毛拧紧,张口大骂他蠢笨——这小骚货知不知道他排了多久的队!
少年作势要哭,他连连道着歉,说得那么情真意切,像是慌得六神无主:“我错了、我不应该的,我现在给阿真哥哥拿回来!”
虞俭装作伸手要去水里够回那盏蠢透的兔子灯,实际上他只是装作去拿,纤长的手臂晃了晃,连灯边都没碰到。
在旁人看来,少年急得眼睛都红了,他嫌抓不到,又站起身子去够。
其实只是演演戏而已。
——可惜虞俭错估了河堤的湿滑程度。
脚下满是青苔,满地打滑,他本只想做个样子,却没想到站起身时真的脚下一滑,眼见就真要掉进河里。
虞俭以为自己要湿透了,吓得闭眼,可等了好久也没听到落水的扑通声。
他试探地睁开眼,知道是赵简拉了自己,像是抱兔子似的把他紧紧搂进怀里。他要道谢,其实并没有谢意,故意露出劫后余生的笑脸,身子发着抖,软弱地依靠在对方身上。
赵简喜欢这样的婊子。
可下一刻,虞俭却觉得脸上一痛。
他被赵简狠狠打了一巴掌。
“你他妈是蠢货吗?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赵简艳丽跋扈的脸上满是发难的狠,虞俭弄丢花灯本就让他恼怒,更没想到这蠢货差点掉进河里。
其实他没打算打人,可当虞俭那双湿漉漉又蠢兮兮的眼睛看过来,赵简不知自己哪来那么大的怒火。
那张脸很软,挥掌时翻得出肉浪,就跟这蠢货的逼一样骚。
“你他妈离河边那么近干什么,怎么,就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你这骚货湿身的样子吗?”
赵简其实也不想说这个,他想说入秋的河边那么冷,你修为这么差怎么不多注意。可他忍不住,话到嘴边变成这种鬼样子。他目能夜视,只知虞俭挨了打神色懵懵,蠢得难看死了。
他伸出手,要狠狠捏虞俭那张蠢脸,却只摸到满手水渍。
后知后觉,他猜到虞俭哭了。
湿漉漉的触感,像下了七天七夜暴雨后,被淤泥淹透的烂瓦碎瓷,像被过路行人踩进烂泥地里也不会有人在乎的秽物。
赵简想不出,怎么会有人一边畏缩卖笑,一边泪流成这样。
两人相识沉默着,孤零零写着赵简姓名的花灯越飘越远,当赵简反应过来,想把那蠢透的兔子灯捞回来时已经晚了。那丑东西顺着河波,一荡一漾,萤火似的汇入河中央成百上千的灯海。
兔子灯顺流而下,赵简没来由想,他拿不回来了。
时过境迁,多年后早已立于顶巅的赵简蓦然回首,那孤零零的兔子灯就像是河神给他开的小小玩笑。
他做了太多错事,梦寐以求的永结同心,听起来都像个笑话。
但这时的赵简毕竟年轻,他一无所知,像个傻子。
他连哄一哄虞俭的心情都没有,不知道哪来的傲气,反而还得等对方哭够了,哑着嗓子来哄他。
“我不是故意的,因为、因为是阿真哥哥送的东西,我才想拿回来。”
虞俭嗓子腻腻的,麦芽糖似的堵在唇舌里,他眼睛红了,脸上还有巴掌印,明明看起来蠢得不行,可那副眼里含着情,春水似的,像是没有自己他就要死了。
赵简天大的脾气都被哄好了。
跋扈剑修哪里还顾得上河里的灯,他打横把这骚货抱起,冲进最近的青楼要了房间——真他妈操蛋,节会里酒楼客栈全满员了,妓院倒是开张,只是顶着老鸨嫖客诡异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像来青楼还自带妓女的傻逼。
至于被当成妓女似的抱进青楼的虞俭,赵简即没兴趣关照他的心情,也没心思客客气气请求他的意见。
赵简只知这骚货那甜嗓子勾引自己,他下身要爆了。
得狠狠肏坏这婊子让他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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