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车库,撩开一旁的门帘,里面又是一番天地。约瑟夫把自己扔进椅子里,慵懒地环顾四周。他很久没进过这个房间了,上一次是他搬回这里的时候。这是个小的修理室,他父亲不仅对浩瀚无垠的宇宙充满向往,相反的,他也痴迷于微小精密的机械王国。
约瑟夫把手表放到修理台中央,这里也有他需要的一切。虽然这表已经多年没有发挥它的作用,但既然他父亲万般叮嘱他不可摘下这手表,那么他将信守承诺,只是他需要一个完整的,漂亮的表盘。
他父亲还健在时,约瑟夫总是安静乖巧地跪坐在旁边的椅子里,扑闪着一双蔚蓝的大眼睛,专注地看他父亲戴着放大镜,用镊子和螺丝刀完成一个个细致的拆卸或者装入。他搜索了几个修理视频——要说他还记得多少,答案是否定的,毕竟时隔已久,首先他要卸下后盖。
梦魇还在继续,约瑟夫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会停止,或许永远不会停止。他强迫梦中的自己接受事实,但悲伤的洪流过于汹涌,一次次将他吞噬。他也强迫自己与迪恩共处一室时,看向他的眼神是平静的,至少不是悲伤或者痛苦的。但是,上帝知道,他无法做到。
他也想卸去伪装,质问迪恩为什么要拒绝他,为什么他们之间隔了一个黛博拉。他也想指着自己愈发憔悴的脸,告诉迪恩他在遭受本不该他来承受的痛苦。可是他不能,他妈的他还有可怜的尊严。
值得庆幸的是,艾比盖尔的遮瑕液物超所值。
他猜手表内部肯定已经惨不忍睹,那次撞击力度着实不小,大小部件该是脱落一地了。约瑟夫小心翼翼地拆开后盖,当他看见机芯的一瞬间,他便明了为什么父亲在给他这副手表时它已经停止了走动,以及他被再三叮嘱不可取下手表的缘由。
约瑟夫看见一张折起的纸条,被塞在原本是齿轮的位置。他感到心脏骤然紧缩了一下,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纸条,其实他大可以不必那么小心,纸条镀了一层膜,既可以防止被润滑油和氧气侵蚀,也提高了纸质的脆裂度。
约瑟夫将纸条在工作台上展开,上面除了一串复杂的方程式再没有其他多余的笔墨。他皱起眉盯着方程式,试图看出个花来。接着,他放弃了,他不能看出个所以然,但可以肯定是,这个方程式对他父亲来说非常重要,他需要将它藏起来而不是记录下来。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有其他人也需要它,不好的人……
约瑟夫猛的从椅子里站起来。会不会,这也和试图绑架迪恩的人有关联?如果有,那么幕后黑手就与联邦航天航空总局有关联,甚至就是局里的人。那么,他深深地呼吸,双手撑到桌面上,那么,他父母的死就可能不是简单的意外,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
男人愤怒地捶打墙壁,手指关节因用力攥紧而发白。修理室与车库的门帘厚重且不透光,桌上的照明灯在他的眉眼间投下一片阴影,像寒冬中浓稠的雾气。
该死,他父母死亡的真相是什么?这串方程式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需要重新审视到目前为止发生的所有异常现象,他需要一根线,将它们联系起来。
那个工程师,对,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乔,是你在里面吗?”艾比盖尔走进来时,约瑟夫刚打开通讯录翻找工程师的号码,他慌忙地将一堆工具推到纸条上方,故作淡定地转过身,微微倚靠桌沿。
“你在干什么?”艾比盖尔走到她兄长身旁,好奇地看向工作台,“哈,你在修手表,可是这一堆乱七八糟的工具告诉我你并没有继承爸爸在这方面的能力。”
“谁说不是呢,但我正在努力。”
“也许你可以找表匠帮你修理。”艾比盖尔也侧身倚靠到工作台边,“他们擅长这些。”
“是的,但是,我在休假,这让我有事可做。”说出这话时,约瑟夫略觉口中有些苦涩。
“这不是你,“是个大麻烦。”
堡垒安保,是联邦最大也是最强的安保公司,没有之一。安保人员大多是参加过实战的退伍军人,是在枪林弹雨中和敌人厮杀存活下来的精英。因为单兵素质极高,团体行动缜密有序,且有数量可观的武器,被称作联邦非官方陆军。虽然他们身手再强也没有变种人的速度和力量,但双拳难敌四手,还是得尽量避免正面冲突。
“喔~,看,是苏珊娜。”埃德蒙小声惊呼,用肩膀推了推约瑟夫。
苏珊娜·普林斯特,当下全联邦最炙手可热的歌手,她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
“苏珊娜是现在最火的歌手,埃德蒙是她的粉丝。”约瑟夫凑近迪恩,轻声解释。
埃德蒙紧接着说道,“只是粉丝,艾比盖尔也喜欢她的歌。”
“我知道了。”约瑟夫摇头晃脑的回应。
“他在70年后依旧被人们铭记。”迪恩说道。
“他?谁。”埃德蒙看着苏珊娜和她身后仅跟着的一名助理,恍然大悟,“哦,你说她的助理吗?”
得到迪恩肯定的眼神,埃德蒙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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