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司马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皱紧了眉头。
少顷后,武帝司马檐凝望着司马慎,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顾虑?
你担心有人会阻拦你,束缚你?
听到武帝司马檐的这一连串问题,皇后杨氏也转了目光来,细细打量着司马慎的脸色。
司马慎先是犹疑一阵,随后又摇摇头,说道:没有。
没有?
武帝司马檐与皇后杨氏对视一眼,都觉得心头一阵阵怒气翻涌。
真要是没有,阿慎他会是这样犹疑小心的谨慎模样?!
必定是真的有什么人,让阿慎他觉得不对了!
皇后杨氏将自己的手从武帝司马檐手中抽出,搭上司马慎的肩膀。
阿慎,她道,目光直直望入司马慎的眼底,你要知道,我们是你的阿父阿母,是你的仰仗。我们不论什么时候,总是会站在你身后的。有什么事情,你不必顾虑太多。
作为我们的孩儿,阿慎,你是有资格任性的。
这天下,再没有人比你更有任性的资格了。
司马慎心下越发的酸软,但他旋即记起了什么,重新控制住面上表情。
可事实是
已经迟了。
皇后杨氏很确定自己发现了些什么,她微不可察地向武帝司马檐分去一个眼神。
武帝司马檐也无声无息地与她的目光碰了一碰。
司马慎心头咯噔,连忙将话题转开。
阿母,儿明白,可儿真觉得,这会儿还是太早了。而且阿父如今打理国事,朝中不是也还算平稳么?
就算要儿接掌阴世皇庭帝位,也该让儿多跟阿父学学才是。不然贸贸然接掌帝位闹出纰漏来,还不是得要让阿父阿母来帮儿收拾?
那儿日后,还有什么脸面调动朝中衮衮诸公,让他们听命行事?
听着司马慎这么分说了一通,武帝司马檐和皇后杨氏似乎也真的放弃了心头的那个猜测。
你说的倒也是。武帝司马檐沉吟着开口,最后只道,那便按着你的意思来吧。
司马慎暗自松了一口气。
孰料下一刻武帝司马檐又道:自明日起,你便随我一道上朝。
司马慎被惊住了。
武帝司马檐却很理所当然,他道:你不是说你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学习?那正好,你到朝上去听政,跟我学一学,待日后你接手这些事情的时候,也就不那样为难了。
皇后杨氏也在旁边点头,说道:正是这话。
阿慎,她道,你既然觉得自己还有许多不足,那就将这些不足补上。
皇后杨氏说道这么一句后,又看向武帝司马檐。
只光听政也不好,还是得再给阿慎些事情让他练练手。她道。
武帝司马檐听得连连点头:不错,梓潼说得在理。
他对司马慎道:那就这样定下来了,明日,你随我一同上朝去!
司马慎怔愣半饷。
可即便是他回过神来,对着前面笑意盈盈的武帝司马檐和皇后杨氏,他也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
最终,司马慎压低了视线。
儿领命。
待司马慎带着人回去以后,整一个峻阳宫主殿里,便只剩下了武帝司马檐和皇后杨氏两人。
主殿里的温度快速沉落,彻骨的寒意渐渐升腾。
陛下,我们近段时间,似乎是皇后杨氏轻笑一声,缓慢道,有些懈怠了啊。
武帝司马檐放下手中还盛着大半盏茶水的杯盏,抬眼沉眸:约莫是。
那么,皇后杨氏抬起目光,看向武帝司马檐,陛下以为,到底是谁有这般的能耐,可以在你我的眼皮子底下,威逼养在帝宫里的阿慎呢?
武帝司马檐目光望出峻阳宫外。
一个个看过诸宫各殿以后,武帝司马檐的目光落在了那三座同样威严磅礴的帝宫。
皇后杨氏笑了一声:果然,陛下也已经想到了。
曾在阳世里正式登临过帝位、掌控过天子权柄的帝皇,哪怕是落到了阴世皇庭里,他们的权柄也不是寻常封王能够想象的。
所以,能够瞒过他们两人去直接对司马慎施压的,就完全可以想明白了。
皇后杨氏也放开目光,看向那三座帝宫,轻声问:那么陛下,你的决断呢?
父祖与妻儿
武帝司马檐不过沉思一阵,便已经有答案了。
皇后杨氏察觉,转眼看来,眼波流转间,自然带出了些柔和的笑意。
她离席,端庄而郑重地与武帝司马檐大礼参拜。
多谢陛下怜`惜。
武帝司马檐站起身,亲自去将皇后杨氏扶起。
不必如此,他道,你们是我的妻儿,以我为仰仗,我自当更为你们多顾虑几分。
陛下。皇后杨氏顺势起身,重又在武帝司马檐身侧坐下。
峻阳宫里的这一番情景,已经远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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