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将小可怜搂进怀里,一边摸摸她的背,一边好声好气地跟她解释:“阿月,要跟着皇叔就得乖乖听话,知道吗?”
姜月被摸得很是舒服,人不闹腾了,嘴上还是委屈的,软软地回道:“可是皇叔好凶,阿月好疼。皇叔还故意不让阿月舒服。阿月一直都有乖乖听话的,只有一两次不听话的。”
姜凌动作越发温柔,口中讲的话却截然相反:“但是皇叔想要阿月什么都听皇叔的,每时每刻、一举一动都不要走出皇叔给阿月画的圈。一旦逾越规矩就要接受相应的惩罚,罚到阿月再也不敢不听话或者犯错,阿月能做到吗?”
姜月开始思考。首先,什么都听皇叔的就不用战战兢兢了,也不用小心度日了,皇叔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自己可以安心地陪伴皇叔。
其次,每时每刻、一举一动,这不就是说明,皇叔会每时每刻都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吗,她可以一直黏在皇叔身边,也不用担心被忽视了。
最后,如果不听话和犯错的结果只是会被惩罚,而不是被丢弃的话,是不是说明皇叔不会丢掉自己呢。
姜月认真地将自己思考的内容向皇叔一一说明,并且获得了皇叔一一承诺。
可以不用担心衣食住行,还能不被忽视,最后还不会被随意丢弃,这样好的条件,自己怎么可能不答应,姜月仅仅重新思考一瞬便用力点头,说明自己能做到的决心,生怕皇叔后悔。
姜凌看着姜月着急忙慌地点头,笑了笑,她怕是还没彻底理解自己的意思,倒也不急,来日方长,不过如今是该回宫了,不然便有些迟了。
于是姜凌一手拿起一旁的帕子,一手捧住姜月的脸,开始擦拭她之前哭得乱糟糟的脸。
姜凌的眼神认真又深邃,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奇珍异宝一般,姜月呼吸不自觉地放轻,有些痴迷地看着他。
要说姜月最喜欢皇叔身上哪个部位,毫无疑问就是眼睛。这世上有些人,光是一双眼睛就能让人沉沦。
姜月时常觉得一个人的眼睛是会说话的,而且不像嘴巴那样说出来的都是些违心话。
御膳房以前有个小王公公,小王公公是皇上身边大太监王德安的干儿子,王德安得脸又护短,这小王公公年轻气盛,自觉有人撑腰,底气自然足足的,一进御膳房就将肥差都揽进自己怀里。
像是给贵妃、宁妃等得宠或有势的宫妃传膳,就都由着小王公公安排自己手底下的小太监们跑腿,这打赏来的银钱自然也是要上交大半的。
至于给一些低位分且无宠无势的宫妃,或者像姜月这种宫中无人在意的公主皇子传膳的活,就都被小王公公推给了原本管事的李公公。
李公公碍于王德安的面子,并不敢和小王公公抢肥差,这隐形收入便少了许多,那怎么办呢,便只能靠压榨这些宫妃拿银两,反正也是些在宫里病逝都不会让上头问一句的人,譬如阿月她娘。
今儿你打点了,便上些鱼啊肉啊的,明儿你手头不宽裕了,就给些冷菜冷饭,若是时日久了,连馊了的饭都能出现在你饭桌上。
姜月的第一个观察对象就是李公公,李公公的眼睛很会说话,宫里的人啊都是人精,嘴上那是不落把柄的,名头上他们还是奴才,对着主子总得是恭恭敬敬的,但他们的鄙夷和不屑都从眼睛里说出来了。
姜月年纪小时,脸皮比现在还薄些,对着这些嘲讽的眼神自然是不适应的,久而久之就不敢再看人的眼睛了,自觉地切断了这条通道,生怕读出些更让人难受的话来,这就让她养成了见人先低头的懦弱性格。
因此,她其实并没有见过如皇叔这般的眼睛。以前在宫宴上偶尔能和皇叔对视一眼,皇叔的眼睛是很平静的,像一湖永远都不会起波澜的水。
再后来,他在和她享受欢愉时,眼睛里又好像藏着一把火,满满的都是侵略性,要把人燃尽了。
在生日宴那晚又不太一样,也许是那晚的烟火过于绚烂,她只记得皇叔的眼睛亮亮的,比她曾经在贵妃宫里见到的夜明珠还要亮,像星星那样,很好看。
但是,现在又不太一样,有些像水,但是又有些像火,没有那么平静但是也没有那么有侵略性,是温暖的舒服的。
姜月想,这会是珍视和爱护吗?
“想什么呢?”姜凌停下了手,看着呆呆望向他的姜月,心里觉得这孩子怎么回事,老爱发呆,这可不是好习惯,下回得叫她改改,今日便算了,是不能揠苗助长的。
姜月拉扯回自己飘远的思绪,一头扎进皇叔的怀抱里,就这样埋着脑袋也不说话。
姜凌便也不说话了,只默默地抱着她,大掌从她脑袋上一直抚摸到背上。
是很温暖的,姜月想。
姜凌和姜月一起上了马车,准备将人送回宫。
马车上的姜月沉默趴在皇叔的膝上一动不动,感受到小公主略有些低落的情绪,姜凌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王爷,到了。”马车外传来侍从汪英低声的提醒。
姜月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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