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浅睁开双眸的瞬间,他眉心飘出一团血气,钻进姜尧的魂魄,好不容易压制住魔气暴动的魂魄呈玻璃般透明的血红色,妖娆而诡异,又叫人触目惊心。
修者一生最怕违犯因果禁忌,即使要双手沾血,那也得有原因才行,但凡在因果循环内都不算是造杀业,然而魂魄沾血的话,无论生前有没有杀过人或是有没有功德,染上血气,都会视作犯下杀业,这种魂魄无法投胎转世。
白林心神震动,他万万想不到嚣张一世的魔王姜尧竟会为了个虚无缥缈的幻象,甘愿令自己魂魄沾血。
这个叫阿浅的男人到底是谁,跟姜尧又有什么关系?
姜尧盯着阿浅,唇边扯出一个十分僵硬难看的笑容,阿浅消失了,他眼神里满是着急、害怕,到最后只剩下迷茫和无助。
周围的一切像滴入水中的墨渐渐透明直至消失,姜尧那双黑色眼瞳慢慢恢复正常,他看了眼白林,揉了揉冰冷的面颊。我又魔怔了?他自言自语问道。
白林:你只是请我看了个故事。
好看吗?
不好看,很无聊。
说不好看,姜尧听了没有生气,反而像一开始那样又嬉皮笑脸不正经起来,唉哟,我的风流情史,在我毫无防备之下被你看光了。他好似害羞地捂着脸,不公平,你也得跟我说说你的情史。
我没情史。
骗人,外面那个不就是你姘头嘛,你要不喜欢他,干嘛那么紧张他,好东西都想着给他,还帮他跨级晋阶。
白林皱眉,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我用神识跟踪你们,观察了你们好长一段时间。他窥视别人说起来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心虚。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姜尧语噎,隔了会儿,他夷由道:你真不好奇?
白林翻个白眼,懒得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撑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失了吧。魂魄消亡,意味着没有来世可言。
早着呢,还能再活个一两百年没问题。他爽快说完后,想到什么似的,忽然神情暗淡许多,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找个传人继承我自创的剑法,心愿完成了,好像没理由再继续支撑了。
白林深吸一口气,我拒绝。
拒绝?
拒绝学剑法。
姜尧脸黑了,别开玩笑了,那么好的剑法能让你平步青云,你怎么可能不学,除非你是傻子。
白林严肃地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我是傻子。
半晌,姜尧把心里骂人的话都说了个遍后,无奈问道: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答应做我的传人?
白林看了他一眼,这里又不止我一个人可以学剑法。
我发现你有当昏君的潜质,合着你拒绝我就是为了给你的姘头开小灶啊?!
注意文明用语。
你拒绝我就是为了给你姘头开后门啊?!
白林嗤笑,你爱教不教,反正我们一走,你的剑法就随着你彻底没入黄土了。
敢威胁他。
姜尧阴鸷地瞪着他,足足三分钟过去了,才扭头开门出去。
哼,我现在就去教他,他会了,你不会,以后气死你!你等着后悔去吧!
白林望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小声道:才不会后悔,你教会他他可以教我啊,笨蛋。
姜尧过来的时候,慕含章是懵的,听姜尧要收自己为徒,他更是一脸懵圈。视线看向后面的白林,白林对他点了点头,他才同意拜姜尧为师。
慕含章想起阿浅的事,于是呐呐道:前辈,阿浅前辈他
不用说,我知道。姜尧抬手摸了摸阿浅的脸,对他道,等我回来。直起身子,以严肃的口吻又对慕含章道,我法号玺越真人,以后你唤我师尊,我唤你徒儿。
慕含章:师父架子有了。
拜师的拜师了,收徒的收徒了,本来一切顺利,可是新的问题又冒出来了。
既然是学剑法,那么第一步铁定是得有剑啊。慕含章有吗?没有。他只有一件本命法器,是镰刀魂器,不是剑。
这下姜尧脸又黑了。
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徒弟,谁知对方死活不肯拜师,退而求其次,愿意拜师的却又没有剑,没有剑学什么剑法啊?!
摔!不教了那是绝对不可能滴。
交吧又该怎么教呢?
白林对站在院子中间大眼瞪小眼的俩师徒说了句:镰刀也是刀,凭什么不能学你的姜氏剑法。
镰刀和剑差了十万八千里,一个笔直,一个弯的,能混为一谈吗?姜尧炸了。
白林想想觉得是自己糊涂了,向慕含章要来了亡灵镰刀,我把它改改,给它加上一把剑,让它变成能够两用的法器。
姜尧惊讶他会炼器,一听他用办法将那把镰刀设计成两用的法器,心头一动。你等等,我给你一块材料,你拿去试试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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