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好说话和纵容,全都在江檀的意料之外。
周应淮将她抱进怀中,拍了拍她的背,他说:“开心吗?檀檀。”
江檀垂下眸,遮掩和忽视了心中的情绪,她微笑,说:“开心的,那今晚就发布消息,好不好?”
周应淮连一分钟的犹豫都没有,他说:“好,我们今天就发布消息。”
两人突兀结婚的消息,在一夕之间,传遍了宁城。
当天夜里,周墨行因为生气过了头,进了医院。
明园的灯光昏暗,江檀躺在床上,身体酸软,她光裸的锁骨上,有浅浅的吻痕。
她坐起来,看见周应淮背对着自己,正在穿衣服。
“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吗?”江檀的声音很轻,她说:“应淮,你要去哪里?”
周应淮整理衣服的动作一顿,看向江檀。
他摸了摸江檀温热的面容,柔声道:“有些事要出去处理一下。”
夜幕沉沉,周遭安静的不像话。
江檀开口,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清晰,“什么事?周墨行的事吗?”
周应淮的眼中,直到这一刻,才有细碎的疲惫流露,他说:“檀檀,他看见消息了,现在住院了,我得去看看他。”
江檀只是一怔,之后便露出了笑意。
她像个天真烂漫又足够残忍的孩子,“哦,那你去吧。”
周应淮无声的看着江檀良久,久到江檀带着怀疑,重新看向周应淮:“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反应太冷漠了?周应淮,你在怪我吗?”
“我没有怪你。”周应淮的手穿过她的发丝,近乎眷恋的姿态,他说:“檀檀只要开心就好了,这婚事只要檀檀想,别人怎么看的都不重要。”
江檀的手下意识握紧,手心是柔软细腻的被面,她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力感:“我想怎么样都可以?你确定吗?”
“只要我护得住你,檀檀,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周应淮重复着说了一遍,声音没有一点点迟疑。
江檀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周应淮是否什么都知道了。
可是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是周应淮,他爱自己,可是他有理智,如果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才想要结婚,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答应。
江檀伸出手,握住了周应淮的衣摆。
她的眼睛圆圆的,很多时候都有一种得天独厚的无辜感,恰如此时此刻,最为明显。
她仰着脸,看着周应淮,轻声道:“如果你父亲对你说了什么,你会相信吗?”
“你希望我相信吗?”周应淮无奈的笑着,看着江檀那双充满了试探的眼睛,“檀檀,我只相信你想我相信的。”
我只相信你想我相信的。
我的意思是,江檀,我可以做个傻子。
但是江檀没有读出周应淮话语中的深意,她有些执拗的,小声地说:“我是想要嫁给你的,你应该相信我。”
她被仇恨催生出了怨憎,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消融。
周应淮看的真真切切,所以他选择了接受。
他说:“我相信你。”
医院病房里,周墨行正躺在床上,刚刚苏醒。
宁含樱也在,坐在周墨行身边,一双眼睛哭得红肿。
她这一生身体孱弱,于是一直被精心呵护着,周墨行此人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可是对于宁含樱,总归是精心呵护。
此时,周墨行陡然的入院,最最不知所措的人,是宁含樱。
宁含樱哭了很久,看见周墨行醒来,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直到周墨行艰难的抬起手,摸了摸宁含樱的脸。
他的声音无奈:“怎么哭成这样了?你这个样子,我要怎么才能放心。”
“那就不要放心,你想放心去干什么!”宁含樱嗔怪的看着周墨行,“你至于动这么大的肝火吗?江檀和应淮也算是在一起很久了,你就成人之美,不要做那种棒打鸳鸯的事啊!”
周墨行不知道该怎么和宁含樱解释自己的疑虑。
自己做的那些事,宁含樱都不知道。
他只能无奈的笑着,说:“樱儿,你不用管这些事,你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不会垮的,我还要陪着你到老,不是吗?”
“你要是真的有什么万一,我就去找别人!”宁含樱气得挥开周墨行的手,“你自己的身体,我说的不算!你自己上点心吧!”
她还是孩子气,说完就气冲冲地要离开,只是刚好在门口,遇见了深夜赶来的周应淮。
宁含樱先是一怔,之后就拉着周应淮,去了一旁的角落。
母子二人很少见面,宁含樱作为一个母亲,对于自己的孩子,多数缺席。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是周应淮打破了尴尬。
“他还好吗?”
“什么他!那是你爸!”宁含樱生气的看了周应淮一眼,又叹了口气,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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